66、靠山_农女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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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靠山

  第二天大早起床,刚出房门,听得刘瑶向明辰道:“真奇怪,咱家的一个碗,怎么出现在大门口的柳树下?”

  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倒了蜂蜜水给纪玉,随手将碗放在树下,却因为当时心神有些恍惚给忘记了。

  脸上一红,生怕他们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可又觉得本来并无什么见不得人之处。

  顺带着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酸涩、迷茫的感觉。

  厨房外,明辰和刘瑶的说笑声显得有些遥远,明辰用一种阴森的语气,压着声音道:“别是什么神魔鬼怪的,正好渴了从我们家接了个碗,忘记还回来了吧?”

  刘瑶“啊”地一声惊叫,似乎很是害怕。

  明辰哈哈笑了起来,刘瑶娇俏嗔怪的声音传来,似乎拍了明辰两下,嗔道:“说得怪吓人的,快别说了,你也没个忌讳。”

  我不由得微笑起来,青天白日的,刘瑶就是有些害怕也是有限,何况知道明辰只是玩笑,她的惊吓,大概只是配合明辰罢了。-本文晋江文学城

  我透过厨房的窗户望进去,刘瑶正一脸笑意地在窗前择菜,明辰倚着门站着,笑看着刘瑶,抬手轻轻理了理刘瑶耳边垂下的发丝,刘瑶回头向他甜甜一笑,屋内锅内正煮着饭,水雾淡淡弥漫,一室暖意。

  我微笑起来,心里有淡淡的艳羡,深觉嫁人就当如此,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只在乎相互恩爱,相濡以沫。

  想起昨天收到的周府请帖还在我房里放着,我转身回房里取了请帖,送到纪家。

  第一次在将进纪家门时,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心里莫名地有些忐忑。

  想了一会儿,突然心里一阵烦躁,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于我真是陌生。

  我一向喜欢爽利,为此今日却这般粘粘糊糊的?长呼出一口气,甩了甩头,将这件事暂且放下了。

  门一响,纪玉大步走了出来,见了我脚步顿了一顿,我还未说什么,他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阿喜,早。”

  我看了看他的打扮,一身干净簇新的灰蓝书生服,清新淡雅,笑道:“你要出门?”

  纪玉点头道:“我还得备考会试,你……也回来了,我无甚牵挂,也该回书院读书了。”

  我心里一暖,抿嘴一笑,将手里的请帖递给纪玉,纪玉接过扫了一眼,袖进袖子里,向我点了点头,动作利落地上了等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奔驰而去。

  到了午后,却出了一件事情。

  村里一个小孩儿匆匆跑到我家报信,明辰在瓜田里与大牛媳妇生了争执。

  我和刘瑶对视一眼,一起往瓜田里赶去。

  今年,明辰大胆地从一个海商客人手里买了一些香甜瓜种子,辟出两亩田种植香甜瓜。爹娘一开始都是反对的,毕竟家里的田土并不多,这香甜瓜比不得粮食,自个吃不了又买不出的话,可就白坏掉了。

  我倒是支持明辰,现如今家里有存粮并存了几十辆银子,就算是亏了这一次,也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再说,这个决定不是明辰一时冲动做出的,他既然打算了做,就有他的道理,以期守着那几亩地耕种水稻粮食,惨淡度日,不如放手让明辰闯上一闯。

  刘瑶虽然担心明辰会失败,却还是站在明辰一边支持明辰,于是,爹娘服从了我们三个小辈的意思,均了两亩地让明辰种香甜瓜。

  一家人的心思除了家里另外的十几亩水稻外,就一心扑在这两亩香甜瓜上了。香甜瓜不负众望,两亩地里都是绿油油的瓜苗,长势喜人,此时刚给香甜瓜追了肥。

  走到农田里一看,只见两亩地全是水汪汪的,被水浸过一次,刚松了土浅埋了肥的瓜苗根部不少被水一冲就泛起了根,叶子有些恹恹的了,施的肥也许多被水给冲走了。

  而瓜田下方,就是大牛家的稻田,此时也还有些水从瓜田汩汩流入稻田里。

  我们赶到时,明辰愤怒得脸上涨红,瞪大眼睛恨恨地盯着大牛媳妇,拳头紧紧地捏着。

  坏了,我们都知道明辰对这两亩瓜田投入的心思,可现在毁成这样……

  周围还有些围观的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经过向我们说了。

  明辰到瓜田后发现瓜田就成这样了,便愤怒地责问大牛媳妇:你要往稻田里放水,从瓜田旁边起个小沟就行了,为何要破开田坎穿田而过?还开那么大个口子瓜苗都毁了,原来我们家种瓜你就一直酸话不断,如今肯定是故意的,得赔!

  大牛媳妇却说只能怪这些瓜苗太娇气,这么一被水一过就焉了,她就是贪图了一下方便,没有故意的心思,不能怪她,再说这瓜别人从来没种过,谁知道结不结果,卖不卖得出去,不赔!

  有些人劝明辰:大牛家兄弟多,村长又是他家亲戚,吵了起来可讨不了好,还是算了,补救补救。

  有人劝大牛媳妇:纪玉可是中了解元的,日后是要当官的,你和颜家吵起来,日后可别吃亏了。

  大牛媳妇这话,有些发虚,眼里显出点怯意,嘴里却冷笑着:“纪玉中举了又怎么样?人家是要攀高枝的,颜家还自以为一个女儿走了,还要将另一个女儿硬塞给人家纪玉不成?可别做梦了,真是没人要的女儿,上赶着见好点的男人就往人家怀里塞。”

  我踏前一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满嘴喷粪别污了别人!”

  大牛媳妇对她“送”出去的那一双镶金银镯子怨念极深,才会故意毁了明辰的瓜田,又一向言辞刻薄,如今更不会嘴下留情:“既要做就不怕人知道,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两个人在外头搂搂抱抱、嘴啃嘴的,别以为没人看见!以为勾引人家爬上别人的床就能让人家娶你呢!”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细细的议论声响起。

  我厉声道:“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和纪玉有不规矩的事情了?好,你说有,那你对天起个誓言,要是说了假话,就天打五雷轰,祸及家人。”

  大牛媳妇跳起脚道:“我呸,我为什么要起誓?人在做天在看呢,你做的那些下贱事儿自个知道……”

  我点头道:“要是我和纪玉真有你说的那些丑事,你又何必怕起誓?人在做,天在看!你无故含血喷人,污人清白,就不怕遭报应?!你也有女儿,怎么做得下这样的事情?”

  “啪”的一声,她脸上着了一下,却是明辰大力甩了她一巴掌。

  明辰怒道:“这样满嘴喷粪的恶毒妇人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

  她被甩了个踉跄,半边脸红肿起来,顿时疯狂起来,尖叫一声奋力跳起,却不是直接冲明辰去,而是用力地推了刘瑶一把,才猛地扑上去十指成爪,奋力抓绕明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刘瑶被推得差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忙一把拉住,大怒起来,刘瑶有喜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大牛媳妇这样爱说人是非,打听八卦的没可能不知道,故意的呢!

  可大牛媳妇到底是个女人,明辰虽然愤怒也不好下死力打,只能闪开,差点被她挠着,我将刘瑶拉至旁边,匆匆吩咐她别被波及了,一回身抓起身边一根小木根,挡在明辰面前,没头没脑地向大牛媳妇抽去,大牛媳妇抱头鼠窜,嗷嗷直叫,手脚乱挥。此时我爹娘赶了过来,大牛和他的几个兄弟也赶了过来。

  见此情景,当然是各家帮着各家,都加入了混战,场面愈发混乱,打成一团,劝架的、打太平拳的也拥了上来,更是混乱。

  “别打了、不许打!”打得正酣,一片声音突然穴了进来,连着叫了几声,见没有人理,大叫一声:“知县大人到了!”

  连叫了两声,众人都听到了,忙都松了手,打得正酣的一脸茫然地看向来人,围观的村人都后退了,畏畏缩缩低声议论着。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边,身后跟几个衙役,旁边一个吏承模样的大叫:“这位就是赵知县大人,大人到此,尔等还不快恭迎?”

  周围顿时呼啦啦跪下一片,我正在心里猜测着赵知县怎么会到柳树村,只听那赵知县问道:“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答话,我看了大牛家的人一眼,只见他们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却是升斗小民见了大官的畏惧模样,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我忙一福道:“回县太爷话,事情是这样的……”我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那赵知县问道:“你是何人?”

  “小民颜阿喜。”

  “哦?是阿喜姑娘?”县太爷严肃的脸上出乎意料地显出了几分笑容,态度亲切。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此时大牛媳妇也从见了“大官”的畏惧中回过神来,忙道:“大人,那贱妇胡说八道……”

  “住口!”那吏承厉声道:“大人面前,岂容你污言秽语!”

  大牛媳妇吓得抖衣而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说话。

  赵知县看了一看瓜田和瓜田下的稻田道:“既然事实清楚,大牛家毁坏人瓜田,还聚众打*,本官判处大牛家赔偿颜石头家纹银二十两,医药费十两,以儆效尤。日后再犯,加倍处罚!本该打板子的,此时在荒地,就暂且记下了!颜石头家据理力争,理所应当,无过。”

  大牛和大牛媳妇吓得魂飞魄散,四十两纹银可是一个庄户人家至少几年才能积攒下来的,顾不上害怕,争辩道:“大人,你这样判可不行……”

  却被吏承一声断喝:“知县大人怎么判还要你教不成?!”

  顿时吓得没敢再说话,只是磕头,却没有人理他们,他那些兄弟,更是没一个敢说话的。

  赵知县还对瓜田很感兴趣,问了明辰一些香甜瓜的事情,勉励几句,搁下一句若有难处,只管寻他的话,便离开了。

  赵知县一走,大牛媳妇就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大骂:“天杀的!老天开眼哪!还让不让人活了……”

  被大牛阴沉着脸吼了几嗓子,才哭丧着脸被大牛家的人半拖半拉地拉着走了。

  在众人探究、好奇、畏惧的议论顿时大了起来,众人议论一番,定下一个论调,这是冲解元纪玉的面子护住颜家呢,颜家有靠山了,日后可不敢得罪了他们。-本文晋江文学城

  爹娘和刘瑶脸上显出喜色,我和明辰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疑惑。

  这两亩地赔三十两银子确实多了一些,而要说伤,我们相互看了看,虽然身上有些痛,可也没伤什么。

  纪玉虽中了解元,可还未通过会试,而赵知县是现任的官员,赵知县或许会卖纪玉一个面子,但定不会为解元到田里审案,而且不会说出有难事可以寻他帮忙的话。

  村里的众人皆信是因为纪玉,我和明辰多少受纪玉的影响,对这些事情多少知道,却只觉疑惑。

  要说是因为赵知县自个的说辞,说明辰敢于种植新类果蔬,勇气可嘉……算了吧,这个说辞比是看在解元的面子上更不靠谱。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赵知县青睐我们?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看着大牛家族哭丧着脸的模样,我就觉得——只要自个是借势的那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感觉……真好!

  回到村子才知道,原来赵知县是才调任到宁郡的知县,此次来村里,是体察民情来了,却正好遇上了农田斗殴一事,便现场办了一次公差。

  纪玉回来后,我将此事与他说了,问他是否与知县有交情,纪玉对此事也很困惑,摇了摇头道:“并不相识,虽书院为我们几个举子递了拜帖,但会见之日定在几天之后,我尚未见过赵知县,。”

  他沉思了半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听说,赵知县是西南一个郡的县丞提拔来宁郡做知县的。”

  西南?……难道是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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