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 挠到痒处_重生之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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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7 挠到痒处

  吃完午饭,尹奂决定去溜皮沟看看。尹奂这个决定让杨成刚很高兴,他就是从溜皮沟走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干部。尹奂去溜皮沟,自己也刚好可以回老家看看。

  到溜皮沟路不太好走,几个人就把车扔在了山下开始步行。杨成刚一边走一边给尹奂介绍溜皮沟的情况。

  溜皮沟过去叫万人坑,好多住户慢慢从里面搬出来了,但是里边还住着几户,包括杨成刚的父亲。

  尹奂问杨成刚这几户为什么不搬走,杨成刚说他父亲非常倔强,其他几户没有搬出来的人也都和他父亲一个脾气,他们说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搬走就是忘本。

  这大帽子一压,家里人谁也不敢吭了。

  杨成刚说,家里人不愿意搬出来,平时也没有什么经济收入,仅靠卖一些土特产赚点钱。山路不好走,货物不好运,只能说够个零花而已。

  家里人也不敢生个大病,一生病就得四处借钱。那些搬出去的人,特别是搬到县城边上的,做个小生意,哪怕是种菜也能赚不少钱。

  杨成刚的母亲没少唠叨,如果当时搬出来就好了,现在搬就太难了,一是政府不让搬,二是好一点的地方也不愿意接收。

  杨成刚说恐怕全县最穷的地方就数溜皮沟了,这个村多少年来就没有来过县里的干部,除了自己。

  杨成刚兄弟6人,还有一个姐姐出嫁到山外了。5个哥哥也都在山里住着,个哥哥跑到南方打工了。基本上他自己的工资每月剩不了多少,几个哥哥有什么事,他作为弟弟也必须帮衬着。因为以前,几个哥哥把上学的机会给了他,全力供他一个人上学。

  尹奂看杨成刚虽然有些油滑,但是通过短短的接触对杨成刚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溜皮沟实际上只是一片谷中洼地,四面环山,两头有细细的出口。尹奂从上面看去,就像一个胃。

  四面的山是石头山,山上稀稀疏疏地长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树。尹奂一路走来发现的石头都是白色或灰色的。而这里的石头山与其他地方不同,呈褚红色。

  杨成刚告诉尹奂和孙虎,这石头也很特别,一到下雨天,石头的红色会更加鲜艳。

  在溜皮沟的两端,分别有两块石头,也是红色的,石头从底部开始一圈一圈地盘旋而上,就像一个面包师挤奶油挤出的效果,看起来就像一个海螺。

  如果把这个地方开发成旅游景点,应该也能吸引不少人前来观光,尹奂暗暗想道。

  溜皮沟里有几个人分散在各处正在烧香烧纸。孙虎说:“这里也不见有啥庙,他们到这儿烧啥纸啊?”

  杨成刚说这几年经常有人利用春节来烧香烧纸,这些人大多数是那些土匪的后代,因为当年那些土匪杀了不少八路军,感到罪孽深重,等到红色风暴一过,一些人就到这里烧香磕头。

  80年代中后期,前来烧香的人越来越多,好多是年轻人代替上一辈来还债的,这个时候国家对一些陈年旧事不再揪着不放,这也是一个原因。

  三人钻进溜皮沟发现很多烧纸的痕迹,还有一些馒头放在一些高一点的石头前面。80年代初,对于城里人来讲,细粮也是比较金贵的。而那时候就有人在这里供白面馒头,除了动物,从来没有人动过。和死人争食,这是要遭雷劈的。

  尹奂走到另一个出口,发现海螺状的大石头前供着一些糖果,上面竟然放着两瓶茅台酒,一瓶已经打开,地上还残留着丝丝酒香,另一瓶没有启封。从残留的酒香来看,到这里烧香的人离开时间不久。

  目光上移,红石头中间有一块非常平整的长方形,长方形上刻着几个大字:“杨天宗永垂不朽。”

  尹奂仔细看了看字,好像是刻的时间不长。杨成刚说他去年回家没有发现有这几个字,应该是今年刻上的。

  杨成刚说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沟里有这么丰盛的供品,这茅台酒也是第一次见到。县领导招待上面来人最好的酒也只是舍得酒而已,这个杨天宗看来也不是个小人物。

  走出溜皮沟不远就到了杨成刚的家。错落有致的青石板路串联着几户人家。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在寒风中追逐打闹,一看到杨成刚一行,怯生生看着。

  杨成刚喊了他们的名字,小孩们才围上前来,分到了杨成刚早子准备好的糖果。“小叔回来了,小叔回来了。”小孩子放下了刚才的拘束,欢快地大声喊起来。

  杨成刚领着尹奂和孙虎到了家里,杨母见有客人到来,赶忙拿出了核桃、柿饼等山货。堂屋中间正燃着一堆疙瘩火,杨成刚又搬了几个小树叉做的凳子,招呼着坐到火堆旁。杨成刚看了看屋里就问:“妈,爹去哪儿了?”

  杨母有些生气:“别人都管你爹叫杨老倔,我看真不亏他。他又出去跟人杠上了。”

  这些天又有人偷偷到溜皮沟砍树了,杨老倔和林检站的人干上了。原因是老百姓砍一棵树要罚10块钱,林检站的人就在溜皮沟外面设了一个点,老百姓往山下运树就得交钱。

  不管树大小,每棵都得交10元,因此,越是大树越是遭殃得快。去年的时候,杨老倔试图阻外村人来砍树,但外村人根本不理他,只要交钱,林检站的人就放你走。

  后来,杨老倔闹得凶了,外村人也给他塞钱,结果杨老倔生气了,把这个人打了一顿,林检站的人也上来劝架,问他图什么,他说啥也不图,就图个心安。

  有个林检站的人说,别的村把大树都砍了,溜皮沟这么多树,砍几棵又咋了?

  杨老倔更加生气:“别的地方你愿砍多少砍多少,溜皮沟就是不能砍。”杨老倔后来发了狠,说是溜皮沟里有冤鬼,沟里的每一棵树都是冤鬼化成的,准再砍就不得好死。

  没料到,在杨老倔说出这话不久,就有两个外村人莫名其妙地摔死在溜皮沟。

  从此,外村人再也不敢来溜皮沟砍树了。

  当然,也有些不信邪的。一个刚刚劳改释放的家伙,带了几个人到溜皮沟砍树,杨老倔想拦他们,结果被一个家伙推了一把。

  杨老倔倒没有摔倒,只是腰扭了一下,人老了恢复着不容易,所以一直在家待着。今天上午,杨老倔感觉好了一些,又出去找砍树人的碴去了。

  天快黑了,杨老倔气呼呼地回来了。杨母看着老伴也不和客人打招呼有些生气:“这树砍不砍,跟你有啥关系?县里都不管,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尹奂笑着说:“我看这事管得对,管得有理。你们看看全国哪个烈士陵园的树被砍了?”

  杨老倔听到此话睛睛一亮,看了一眼尹奂说:“你说的我喜欢听,看看,这才是有知识、明事理的人。”说罢,拉过一个凳子就坐在尹奂身边。

  尹奂从进入溜皮沟,就在边听边看边思考,试图弄清楚溜皮沟、白家、杨老倔之间的关联。刚才自己的一句话带有试探的性质,没想到挠到了杨老倔的痒处,一下子拉近了与杨老倔的距离。

  每个人都有痒处,找到痒处才好出手。

  白家人的痒处在哪里?尹奂又陷入思考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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