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_和前男友营业后成了国民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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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江忱的动作骤然停住。

  心跳在刹那间漏了一拍。

  一句话,就戳破他了一直竭力掩藏心思。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洞穿了——包括他对他难以启齿的余情。

  帐篷里分明只有两人,他却觉得分外拥挤,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也没有那么遥远。

  顾燃会对他做什么?

  这个问题如果要问他,答案几乎可以脱口问出——

  什么也不会。

  他太了解顾燃了。在将这个人视作生命的学生时代,他曾无数次揣测他的心思,了解他每个习惯,认真得像在解读独属于他的世界。

  退一万步说,就算顾燃真的想碰他,也不可能强迫他做什么。

  对比之下,倒显得他过分拘谨了。

  江忱故意忽略了他那句话,将两张床铺拉近了一点,起身:“顾老师,床铺好了,我们可以睡……”

  没说完的话和光束一起熄灭在黑暗里。

  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力道不重,却突兀得像一声质问,让人很是为难。

  他能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无比靠近,连呼吸都隐约纠缠到一起。

  气氛暧昧得有些过火。

  江忱一怔,手指无意识扣紧,尽可能平静地唤他:“顾老师?”

  手腕上的力道倏然松开。

  顾燃抬手替他将衬衣领口处的纽扣扣上:“天冷,容易感冒。”

  “谢谢。”江忱微低了头,没有阻止这突兀的亲密。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却似乎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让距离止步于此。

  顾燃放开他,主动去了靠近帐篷门的那一侧,给他留了另外半边。

  “睡了。冷了就把外套盖上。”

  “我知道。”江忱垂下眼睛,在远离风口的那一侧躺下。

  狭小的空间异常寂静,每一声呼吸都听得分明。

  他不敢动弹,生怕惊醒身侧的人,怕隐蔽在黑暗角落里的心事暴.露。

  他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这个晚上风很大,他似乎睡着了,又似乎一直没睡。

  耳畔的海浪声愈发清晰,一波接着一波,打湿高三那年的寒假。

  第一次和顾燃睡,是在顾燃帮他打那场群架的那天。因为顾燃受伤的缘故,他当晚找了借口在顾家留宿。

  关上房门,顾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笑非笑。

  “担心我?”

  “……看在你有伤的份上。”

  听到这句,顾燃半眯起眼睛,调戏似的问他:“那我能提点过分的要求吗?”

  江忱怔了怔,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慌乱。

  他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下,鬼使神差般回答:“你说。”

  心跳在那个瞬间加速。

  “给我亲一下。”

  江忱身子猛地僵在原地,直到脸颊有温软的触感扫过。

  像羽毛一样,很轻,落在他心头,却压得他呼吸困难。

  “这么听话?”顾燃亲完,看他没动静,又得寸进尺,再亲了他一下。

  简直恶劣至极。

  江忱心里躁得慌,没忍住偏过头,却也没舍得离开。

  谁知顾燃手臂就这么探过来,将他抵在墙角,垂眸看他,眼角噙着笑:“要是我想做点更过分的事呢?”

  “我……”江忱犹豫了。

  比亲吻更过分的事是什么,显而易见。

  那一刻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他竟鬼使神差想要答应。

  就在他准备出声的刹那,顾燃却松开手,懒散地往床上一躺,给他挪了个位置。

  “你得对我负责。床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

  所谓的“睡两个人”,的确只是睡觉而已。

  当晚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一整夜,谁也没敢越界。

  他不敢动弹,生怕弄疼顾燃的伤,偏偏顾燃躺在他旁边,毫无自觉。

  “啧,我还真不舍得碰你。”

  “总觉得脱你衣服是件挺禽兽的事。”

  江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嘴。”

  然而在黑暗之中,白皙的面庞却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绯色。

  一直到一星期后,顾燃的伤口才结痂。

  “命大,”那时的顾燃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语气听上去很无所谓,“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你用不着……嗯?”

  江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这么拽着顾燃的领口,吻了上去。

  过了很久才放开他,笑:“不是想做更过分的事吗?今天,给你这个特权。”

  他们从太阳西沉,做到清晨的第一缕光浮现,做到窗外的雪停,然后拥着彼此体温沉睡。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顾燃虔诚地吻他耳垂,然后深深注视着他侧脸,在他耳畔对他轻声说:“我做你男朋友。”

  后来呢?

  回忆在梦里被赋予一层温柔的滤镜,似乎自动遗忘了那些刻进骨血的疼痛。

  拥抱,接吻,上床……所有恋人之间会做的事,他和顾燃都做过。

  他们在电影落幕时牵手,在生日零点互发祝福,在除夕夜里偷跑出来,彻夜看冬雪,许愿会永远在一起。

  ——直到那一天到来。

  高三的寒假,他给顾燃补完最后一堂课,离开顾家时,却被程思萍叫了过去。

  窗外阴云密布,像某种不详的暗示。

  一场大雨在即。

  “江老师,其实我很感谢你对顾燃的帮助。”

  “虽然我们夫妻分居多年,但顾燃终究是要继承家业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六百万,我想,足够救治你母亲的病了。”

  ……

  ……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渐渐有汗渗出,江忱坐起身,深吸了几口气。

  身侧顾燃仍在熟睡,他却睡意全无。

  帐篷的缝隙透出极其微弱的光。天还没亮。

  空气太闷,干脆出去走走好了。

  外面的海风携了一丝凉意。

  江忱下意识想摸支烟,却很快意识到根本没带打火机。

  他轻叹了口气,手指微微收紧肩头的那件外套,踩着水朝着海中心走去。

  沙子硌得脚底微疼,越往深处去,却越细腻绵密,像是温床。浪花轻晃而来,每一波都退回到水深处,仿佛一道道无形的引线,在牵着他往前走。

  感觉到涨潮,江忱这才停下来,俯身捡了根树枝,轻轻拨动沙粒。

  不知不觉,写下了两个字。

  起身的刹那,天边一缕阳光拨开云层,普照在大地上,光芒几乎要灼伤人眼。

  很美。

  “江老师,你起这么早啊?”

  身后传出关芷困倦的声音,显然是没怎么睡好。

  江忱侧过头,看见关芷披着裴谦的外套,站在沙滩边上。

  “醒了就来了。”

  “顾老师呢?”关芷视线转了一圈,“你们不是一起睡的吗?”

  江忱手指轻微弯曲,收了下肩头的外套,开始往回走:“他没醒,让他睡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熟悉而又懒散的声音:“谁说我没醒的?”

  江忱停下脚步,静静望向说话的人。

  “顾老师,你一晚上没睡啊?”关芷借着日出的光,看见他眼底的疲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不会真打了一架吧?”

  “是啊,”顾燃看向江忱,眼底划过淡淡的笑,“他手下留情了,勉强算平手吧。”

  江忱无语:“……你再编?”

  “真没睡着,”顾燃声音里透着倦意,“你的责任,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江忱在他一步外停下,看了他一会儿,还真像是一晚上没睡。

  只不过……

  “顾影帝,”江忱半眯起眼,特意咬字很重,“导演还没到,你用不着这么早就开始演。”

  这一声后,顾燃沉默了下去。

  过了很久,抬眼对上他目光,语气里似乎有着一丝无奈:“你就这么确定,我发现你不见了,不会出来找你?”

  江忱怔住。

  那个瞬间,分明有无数话可以反驳。

  他手机开着,只要打个电话就能知道他在哪。

  他就在沙滩旁,一出帐篷就能看到,根本不用费力去找。

  还有……顾燃根本没有理由去找他。

  但最终,他一个字也没问出口。

  心底生出一抹微妙的感觉,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可能。

  九年前他和顾燃第一次冷战,顾燃拿着手机在他家楼下等了彻夜,却硬是一个电话也没打。或许这一次也……

  不,不可能的。

  江忱很快就将这个大胆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谢谢顾老师。”他轻声说。没有去求证那个猜测。

  浪花席卷而来,转瞬将沙滩上的名字抹去,不留一丝痕迹。像无数午夜时分,他对他不为人知的心思。最终化作一桩没有观众的哑剧。

  ——“听说在海边最浪漫的事,就是在沙滩上写下你的名字。”

  哪怕再也无法宣之于口。

  你的名字也始终在我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比太阳更加夺目耀眼。

  ……

  第二天的挑战是水上项目,第一个项目是摩托艇。两人一组驶向附近一座小岛,成功抵达则算挑战成功。

  江忱扣上救生衣的绑带,看见顾燃早已经坐上去等他。

  “你坐前面,”顾燃戴上头盔,空出一个位置给他,“这样安全。”

  江忱没有开这个的经验,顾燃和关芷却在海边待过近半年,玩这个的经验相当丰富。

  他二话不说坐上去,刚调整好坐姿,就感觉到身体被一个硬物顶住。

  ……草。

  摩托艇的座位前倾,导致两人身体紧紧相贴,江忱不得不被迫和顾燃挤在一起。

  有些难受。

  但……勉强可以忍受。

  顾燃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见他坐稳,便对裁判比了个手势。

  关芷那头也已经好了。她和裴谦一组,她负责驾驶,只不过姿势却和顾燃不同,她站在侧边,相当自信地说道:“顾老师,打个赌?谁输了谁谁负责接下来五天的食物。”

  “怎么?”顾燃勾起嘴角,“上回在剧组没输够?”

  “呵呵,这次谁赢还说不定呢!”

  裁判吹哨的一刹,顾燃熟练地启动了摩托艇,低声对江忱道:“走了。”

  摩托艇疾驰向大海中心,中途顾燃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道:“怕吗?”

  “……不怕。”

  “那就好。”

  说完,顾燃瞥了眼不远处在海面飞驰的关芷,立刻提速。

  摩托艇飞速驶向目的地,不时颠簸,浪花迎面飞溅而来,带来丝丝凉意。

  江忱的身体被迫桎梏在顾燃的怀抱里,他却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忽然就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抵达目的地的刹那,身后的浪突然一个冲击,导致江忱也被顾燃撞了一下。

  江忱脸色瞬间就变了。

  察觉到江忱异样,顾燃诧异:“怎么了?”

  “我……”草,说不出口。

  “嗯?”

  “你能不能……往后坐一点?”

  “你不觉得这要求很无理吗?”

  “……”

  顾燃说的没错,摩托艇行驶时在所难免,可……

  思绪被顾燃打断:“你靠得我这么近,还怪我抵着你?”

  “我——”江忱欲言又止,他猛地意识到,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他怕水,所以总会下意识和顾燃靠紧。

  “我被你硌得这么难受,我说什么了吗?”

  字句间都是责怪的意味。

  江忱说不出话了。的确是他错怪顾燃,可头一次被顾燃用这种语气训斥,他竟生出一抹委屈的情绪来。

  就在这时,顾燃凑到他耳边,声音里勾着一团火:“你要是不想忍,可以试着帮我解决。”

  江忱的心猛地一沉。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顾燃在说什么,关芷那艘摩托艇已经抵达了小岛的沙滩。

  “顾老师!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全程坐着呀?”

  顾燃短促地笑了声:“让着你一点。”

  “呵呵,”关芷冷笑,“一秒的差距而已,一会儿就追回来了。”

  “能做到你就试试,”顾燃挑眉,说着又轻声对江忱道,“我要是站起来,你怕吗?”

  “顾老师要是想玩,大可不必问我。”江忱说。

  顾燃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下:“偶尔也该体贴一下搭档的心情。”

  江忱眼神闪烁了一下,白皙的面庞染上一抹绯色。

  下一秒,顾燃站起身:“怕的话就告诉我。”

  这一次关芷咬得很紧,因此顾燃的行驶速度比之前还要快。转弯的刹那,摩托艇倾斜过一个很低的角度,江忱不由攥紧了把手。

  猛的一阵浪花袭来,他倏地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害怕近水。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

  “算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顾燃重新在他身后坐下。

  “早知道你害怕,我就不站了。”

  “……”江忱顿时更不好受了。

  摩托艇在两个小岛之间行驶了一个来回,最终他和顾燃以三秒的优势领先关芷和裴谦。

  比赛结束后,几人均是全身湿透。江忱回到帐篷,正看见顾燃在更换剧组准备的干净衣服。

  视线扫过顾燃某处,他眸子暗了下去:“很难受吗?”

  顾燃动作一顿,扣上衬衣纽扣:“有点。就怕被录进节目里……”

  “……”那就完了。

  顾燃无声笑笑,走近他:“所以,你要帮我吗?”

  暗示的意味浓重,江忱被他热气熏得难受,犹豫道:“要不我回避,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震。

  顾燃拉起他的手,轻轻覆盖上去。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一定要避着我吗?”

  顾燃垂眸看他,炽热的目光像一团火烧灼他内心。

  “我……”江忱长长的睫毛落下,那个瞬间竟不敢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他下意识想躲,下个瞬间,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桎梏在角落。

  距离无限拉近。

  “江忱。”

  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引诱。

  “……帮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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