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祭天金人_古道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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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祭天金人

  第305章祭天金人

  翌日,凤姐儿已备好早饭,众人匆匆用毕便出发。凤姐儿本欲寻一匹马,飞凤笑道:“凤姐儿何须费事,我这火云驹坐乘两人也比寻常马匹快得多!”

  凤姐儿乃上了火云驹,四人两骑很快便赶至霍去病墓冢。只见墓冢长五十余丈,宽二十余丈,高十余丈,犹如一座小山丘,果然一如祁连山之状。

  四人下了马,走近墓冢前。墓冢周围并没有什么建筑石雕之类,单单有一座高大的战石马像,立在墓冢前,十分雄壮威武。

  这战马石像由花岗岩雕凿而成,高丈余,长近两丈,马首昂然挺立,尾长至地,四蹄奋起,战马腹下踏着一个手持弓弩、仰面挣扎哀嚎的匈奴人像。

  “是‘马踏匈奴’!”公主道。

  楚枫点头道:“用‘马踏匈奴’来彰显霍将军之战功,真最贴切不过!”

  公主道:“霍将军六击匈奴,每战皆捷,一举扫灭匈奴立不世功勋,一生征战未逢一败,被封‘冠军侯’,留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之句,何等气概!”

  楚枫和公主在战马石像前你一言、我一语概叹着,凤姐儿默不作声,神色黯然望着战马踏着的匈奴人像,道:

  “是啊!当年霍将军大破匈奴,将匈奴从祁连一带驱逐至燕支山外,连匈奴也唱起哀歌:‘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何等悲凄!”

  凤姐儿半唱半吟,语气满带悲凉凄哀,楚枫大受感染,心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看来凤姐儿恐怕身为胡人,以至触景伤情!

  飞凤道:“我们是不是要进入墓冢?”

  公主:“霍将军一生为国征战,功勋不朽,如今我们要闯入其墓冢,实在不敬!”

  楚枫道:“那我先向霍将军赔罪吧!”

  说着跪倒在战马石像前,对着墓冢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然后高声道:“霍将军,现今匈奴十万骑兵正于天山脚下伺机侵伐中原,东土积弱,无力抗衡,实在愧将军当年神威。如今惟有不得已拜入将军墓冢,寻得祭天金人,令匈奴撤军,以保东土百姓免遭践踏。将军在天有灵,万请见谅!”

  声音在墓冢激昂回荡,显然是运了真气。

  楚枫说完又拜了三拜,正要站起,“裂”突然一声细响从面前‘马踏匈奴’石像传出,跟着“裂裂裂裂……”连声细响,战马石像踏着的匈奴人像本来是与马肚相连,突然断裂,然后“卟”的跌下,与马肚完全分离开来。

  众人吃了一惊,凑前查看。

  “怎么回事?”楚枫十分奇怪。

  公主道:“大概石像年代久远,日受风沙侵蚀,以至断裂!”

  飞凤瞄着楚枫道:“我看多半是这臭小子大声喊嚷,把人家墓冢石像也震裂了!”

  楚枫道:“我不大声点,怕霍将军听不到呢!我们不如取出匈奴人像看看?”

  公主连忙道:“不可!这是表征霍将军功绩的石像,我们最好不要作弄它!”

  楚枫却不管这许多,道:“既然如今它自己断裂,说不定就是霍将军显灵弄的!看看又何妨,顶多再摆回去便是!”

  说完已经伸手抓住马肚下的匈奴人像向外一拉,竟然拉不动!楚枫一怔,乃微运真气再一拉,“隆隆隆”的将人像拉出了马肚,声音异常的沉。

  飞凤眼利,马上从人像裂缝处看出异样,道:“这人像肚子是空的!”

  楚枫奇道:“既是空的,怎反而更沉重似的?莫不是肚里藏着什么?敲开看看!”说着已经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对着人像肚子一敲,敲出一个比拳头略大的口子,霎时间,万道金光从里面透射而出,一闪而没。

  众人大吃一惊,向里一看,只见里面似放着一个什么似的。楚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探手进去一下取了出来,原来是一尊金身佛像。

  只见这佛像约一尺高,纯金打造,极之沉重。佛像庄严神圣,头上有螺髻发,即像海螺般旋转的卷发,不似一般东土佛像,双手也不是捻着法诀,而是掌心向上举至头顶,头微微向上仰,注视着上天一片空明。

  “祭天金人!”

  凤姐儿双眼霎时闪着异光,声音发颤,心口一下一下起伏,连身子也微微战抖起来!

  楚枫又惊又喜,急将金人递去道:“凤姐儿,快仔细看看可真是祭天金人?”

  凤姐儿双手颤抖着接过,一脸敬畏看了佛像数遍,颤声道:“是祭天金人!”

  楚枫激动得几乎跳起三尺高,一把执住公主玉手道:“公主,我们马上赶回天山匈奴军处,叫那女巫为你解咒!”

  公主自是惊喜,想要挣开,又不得,不由娇脸泛红。盘飞凤见状,轻咳一声,不过楚枫此刻正兴奋头上,那还听见飞凤咳声,只忘情捉住公主玉手不放,任飞凤把喉咙咳破了。

  还是凤姐儿将金人递回给楚枫,楚枫乃放开公主玉手,接回金人,恨不得一步带着公主赶回左贤王处,凤姐儿却道:“你们一路奔波,也是劳累,既然已经寻得金人,也不用太急赶,不如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再赶路?”

  公主亦道:“凤姐儿说的是,就算我们不歇,骕骦也得歇歇。”

  楚枫此刻心情大好,一把搂住公主纤腰道:“你心痛马儿,倒不心痛我么?”公主粉脸羞红,飞凤酸酸哼了一声:“倒是打情骂俏起来,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楚枫嘻嘻一声,松开公主,却一手搂过飞凤:“好飞凤,今次能寻得祭天金人,全靠你晓得走捷径,居功至伟!”

  盘飞凤挣开,啐一口道:“呸!占了公主便宜又来占人家便宜!”

  凤姐儿笑看着三人吵闹,道:“公子收好祭天金人,我们回凤临阁吧?”

  楚枫点点头,公主望着地上匈奴人像,道:“这匈奴人像怎办?我们把它放回去吧?”凤姐儿双眼又泛起黯然之色,楚枫眼光掠过凤姐儿,乃道:“既然已经拉了出来,就由着它吧,我想霍将军也不会见怪!”

  公主没有再作声,凤姐儿望向楚枫,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四人返回凤临阁,萧帐房依旧在柜台后“噼噼啪啪”拨弄着算盘。凤姐儿吩咐小二赶快在迎凤亭准备一围酒席,萧帐房乃抬头笑道:“凤姐儿,小可知道你们大概这光景回来,已经刚准备好了!”

  凤姐儿笑道:“亏得萧帐房想到周到!”

  说着与楚枫等走上顶楼,楚枫边走边小声问道:“凤姐儿,那萧帐房怎也来这了?”凤姐儿道:“我今次来长安开设分号,得有个人四处打点,萧帐房老成稳重,也办得事。再过些日子,我要返回大同,这里还得交由他打理!”

  楚枫没有作声。

  四人上了迎凤亭,果然已经摆好一桌酒菜,各样菜式,荤腥不一。楚枫、公主、盘飞凤自天山出发后,一路上从未好好吃过一顿,现在寻得金人,总算可以安稳大吃了。

  楚枫首先风卷残云般大嚼起来,左手抓一块鸡腿,右手抓一块鹅掌,这边还咬着肉夹馍,那边又将一块油糕塞入口中,全无仪态,反正他是越开心,越没有吃相。

  飞凤对凤姐儿道:“你看,就是一个饿鬼投的胎!”

  凤姐儿笑道:“楚公子开怀吃喝,是给凤姐儿我面子呢!”

  楚枫连忙对飞凤道:“听到没有,我是给凤姐儿面子呢!你们这样小口小口,真是不给面子!”

  公主不禁抿嘴而笑。

  楚枫又举杯道:“今次能寻得祭天金人,全仗凤姐儿相助,我敬凤姐儿一杯!”盘飞凤亦举杯凑来道:“我也敬凤姐儿一杯!”公主亦举杯道:“今次若能幸保性命,全赖凤姐儿相助,我亦敬凤姐儿一杯!”

  凤姐儿连忙举杯笑道:“嗳哟!我能有何尺寸之功,都是公主贵人天自照应!只要你们常来凤临阁耽搁耽搁,就是瞧得起我凤姐儿了!”

  四人一饮而尽,十分开怀。

  凤姐儿道:“你们明日便走?”

  楚枫点头道:“现在距约定期限近半,我要尽快将金人交给左贤王!”

  凤姐儿道:“公子不怕左贤王一旦得到祭天金人,会号令整个匈奴侵伐中原?”

  楚枫道:“如今公主受巫术威胁,也顾不得许多,况且不交给他,他马上要挥军东进,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凤姐儿没有再作声,频频向三人敬酒,楚枫和飞凤自是来者不拒,转眼已经喝了十多杯,公主亦小小喝了两、三杯。

  正饮至兴头,楚枫站起想回敬凤姐儿一杯,突觉一阵眼花,连忙晃晃头定定神,心道:我酒量不会这般差劲吧?

  正想着,旁边公主忽“卟”的伏倒在桌上,睁眼望着自己,双手无力垂下,跟着另一边盘飞凤也“卟”的倒在桌上,一动不动。

  楚枫涌上一阵目眩,望向凤姐儿,跟着亦“啪”的跌坐回凳上,浑身无力。凤姐儿站起,走到楚枫身边,伸手探入他怀中取出祭天金人,双手捧着,一脸敬畏虔诚。

  楚枫吃惊道:“凤姐儿,你……”

  凤姐儿望向楚枫:“楚公子,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将金人交给左贤王?”

  “为……为什么?”

  “楚公子,你应该看出我是胡人!”

  “但我并不介意你是什么人?”

  “楚公子,你不明白。当年霍去病大破匈奴夺走祭天金人后,匈奴只能退居漠北,自此衰落,后来更因为五单于争立,以致内乱不断。右日逐王乃自立为单于,率众南下附汉称臣,称为南匈奴,而留居漠北的便称北匈奴。从此匈奴便分裂成南北两部。汉武帝乃乘机联合南匈奴击溃北匈奴,将北匈奴逐出漠北,流落至域外,南匈奴自此依附汉庭,遂融入中原,失落于各处。”

  “你想……”

  “我要用祭天金人重新号召失落于中原各处的南匈奴后裔,将南北匈奴重新团结起来!”

  “你是……”

  “我便是当年自立为单于的右日逐王后裔!”

  楚枫总算明白,当日自己护送公主和亲,凤姐儿在小丛林亦有袭击公主之意,看来当时亦是想破坏和亲,趁东土离乱之际号召散落各处的南匈奴,亦难怪她对匈奴如此熟悉!

  凤姐儿又道:“楚公子,假若有朝一日能一统南北匈奴,我们绝不会进犯你们中原!”

  “你……”

  “楚公子放心,这是我亲手调配的迷苏酒,只会让人暂时筋骨酥软,并无大碍。只消半个时辰,酒力便散。”

  凤姐儿说完举步就走,楚枫急得整个人扑去,却两脚一软,“卟”的跌倒在地,擦破额角。

  他急道:“凤姐儿,金人关乎公主性命,你不能取走,我求你!”

  凤姐儿望了公主一眼,道:“楚公子,你即使将金人交给左贤王,左贤王亦必不会给公主解咒。以左贤王勃勃野心,一旦当上单于,势必会尽起匈奴侵伐中原,你将金人交给左贤王,只会给东土带来更大劫难。我也不忍公主身受此咒,但我潜隐中原十余年,就是等此机会,就当我对不起公主。楚公子,我知你不会原谅我,我亦不求你原谅,就当我欠公子一份恩情!”

  说完转身要下楼,一条人影却从楼下闪了上来,笑吟吟望着凤姐儿,竟是那个脸色淡黄、有些许豆皮的萧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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