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书风的变化_文物贩子在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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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书风的变化

  法在大唐一向是文人雅士们最为推崇的一项艺术,相态以及新闻人物从来没有缺少过。但当范阳卢九公子以强势姿态进入了长安人的视野后,似乎所有的流行动态就都与这位神秘的年青人发生了联系。

  卢九公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其书法的名声可是由来已久了。想当年,卢九公子最初为人了解,便是他一手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书法。因此当年很多人是不相信那些书法的真实性的,直到《玄坛讲经录》雕版大行,很多人才第一次通过雕版上的文字,对卢鸿的书法有了一个比较直接的认识,虽然雕版还不能代表真迹的水平。

  其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卢鸿似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他的书名,也似乎被他经学上的成就所掩盖。虽然在范阳郡守府门前两都石柱上的大字令很多人为之惊叹,但比起气学经义首倡这样的光芒来,还是要弱上很多。

  与此同时,文房四宝的逐渐流行,使人们从另一个侧面了解了卢鸿。他们忽然发现,卢鸿在书法周边的理解上,似乎远比时人要深入得多。随着新制的笔、墨、纸、砚不断出新,虽然人们对卢鸿的书法所知依然不多,但对砚、纸等物的追捧则越来越热烈,而与书法相关的周边色彩也是越来越丰富了。这一切,随着《砚谱》的梓行,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唐初以来,天下大定。文风日盛。文化气息较之以前历代,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卢鸿所制地各种砚式既富自然之美,又充满了文人墨客独有的诗情画意,与寻常匠人所做的规格砚式绝不相同,一出现便令世人倾倒。《砚谱》一书中对各种砚石质地、石品、制砚、样式等极为详细的说明,将砚由一种简单的文房工具一下子提升为一种可以观赏、可以把玩、可以歌咏、可以收藏的艺术门类。受此影响,大量的文人墨客对砚兴趣大增,一发而不可收拾。更推动了其他各类文房的样式翻新。如水盂、水滴、笔架、墨床、镇纸、臂搁等等。门类众多,方兴未艾。

  其后卢鸿来到长安,先是诗词引起赞声一片,其后在魏王府上,狂草题壁,技惊四座。魏王以碧纱笼覆之,更增加了一份神秘色彩。最为天子推崇地一代书法名家褚大人。据说对卢鸿倾倒已极,在他书房中,便挂了一套由卢鸿手书地四体书法四条屏。前几日,褚大人更得了一套据他所称地“神品”,是卢鸿一卷精心书写的真书。这卷书法若不是其至亲至近之人,绝无可能一饱眼福。最后还是皇族中有人终于软磨硬泡,派人到褚府响拓了几件出来,才令人有一睹芳容的机会。

  虽然摹拓的书作。较之原作相差甚远。但也足以让人叹服。卢鸿这卷真书,其书风较之前人书迹大不相同,开合大度。气态雄强,令本来就崇尚法度的唐人一见倾心。现在坊间都有将摹本再次翻刻后的拓本出卖,虽然拓本精神,据说不得原作十之二三,但依然被人争相购买,以为习字法帖。倒真是应了褚遂良那句话,卢鸿书法真成了书法楷则,“楷书”这个名字,居然就真的被大家认可,日渐流行。现在不管哪一家地学生,几乎都在学卢鸿的楷书,大唐书风,一时为之一变。

  除了字体的变化,书法形式的变化更令人侧目。以前书法,都是深藏柜内,徐展把玩的长卷。但自从卢鸿将立轴的形式展示出来以后,竖幅的书法作品一时成了最常见的书法格式。很多偏激地书家甚至认为,卢鸿展示地新形式作品,才有资格叫做书法,以前的种种形式,不过是书匠之作。各书法名家,均以书写大幅立式作品为尚,且真草隶篆各体书家,都如雨后春笋般突然涌现了出来。虽然较之卢鸿差得甚远,但确实是风貌各异,五花八门,一时书坛门派林立,书法形式的发展更是不断推陈出新。

  尤其是折扇地出现,更是给书法形式加了一把火。折扇这东西,便于携带,又方便实用。在上边题了字画,更是风雅绝伦。现在京城之中,制扇坊也不断涌现出现,尤其范阳奚家文房在京城新开的铺子,所售折扇几乎供不应求,赚得同行都眼红不已。

  只要盯紧卢九公子,便不愁没有新风向。自上个月以来,一项新的技艺又被传得火热。其源头又是紧随卢公子的。这次的花样更有不同,称之为篆刻。由于其溯源又鉴于秦汉古玺,本身就底蕴深厚。其刀法立意,自成一门;配合书法,更增深趣。因此一下子便引起了文人墨客的极大共鸣,成了最为炽手可热的新风尚。

  但卢鸿哪一点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成天见不着人。任你是高官权贵,也是请不到人出来见见。前时为着求卢鸿一方砚,只怕千金也是无从得见;书法墨迹,除非是能求到卢鸿身边至亲之人出马,不然是想也不用想的。这次流行的篆刻,传出的更是凤毛麟角。据说京城某权贵,为了求卢鸿一方印,求到了卢承庆的头上。先后跑了不知几次,贴了好大的脸面,才得如愿。因此上专门摆了酒席,请了亲朋共赏,很是显摆了一回。

  篆刻和书法不一样,当今天下,除了卢鸿之外,只怕也就是褚遂良大人,还能略窥门径。因为求卢鸿一印不得,很多人便退而求其次,将主意打到了褚大人的头上。褚遂良向有善书之名,求书之人众多。他为人倒也比较好说话,因此求印之人,也络绎不绝。只是这次褚大人定了个新规矩,要印可以,不需润笔,请拿佳石来换!

  这里说的佳石可不是指砚石,乃是说印石。自从卢鸿给褚遂良讲了青田冻石的神奇之处,褚大人又投身篆刻之门,对于印材的兴趣自然与日俱增。听卢鸿讲除青田石之外,更有寿山、昌化等名石,什么澄光、田黄,什么鸡血、荔枝,种类繁多,不一而足。褚大人心向往之,只恨力有不足,难以胁生双翅,飞去亲手挖石头了。此次借制印之机,大肆搜刮佳石。他所交甚广,各地都有熟人求印求字的。这一收石头,一下子各地佳石便纷纷出炉,渐渐集聚,闪亮登场了。

  其中最为可贵的,便是寿山田黄。田黄如其名一般,色泽以黄为贵,且产于田中,故名田黄。由于其色泽浓郁细腻,富丽堂皇,一下子便得到了皇族的喜爱,身价倍增。时间不长,便被皇族垄断。虽然未明示专用,但寻常人家,已经是万万不可复见了。

  只是引出这些事来的卢鸿本人,却是深居简出,在孔颖达府中做他的审书工作。除了偶尔到褚遂良、谷那律等几个好友府上作客之外,竟是无从得见。外界都在纷纷猜测卢鸿这一段,不知又在鼓捣什么新鲜的玩艺,因为据孔府中下人传出的消息,卢公子除了修书之外,便一头扎在室内,忙得不可开交,不知在做些什么。

  卢鸿自然没心思管旁人的猜测,他现在确实是很忙,忙得整日心神难定,失魂落魄。说起来一切还都源于一部书,便是卢鸿曾经下苦功研究过的《归藏》。

  卢鸿在得到郑氏藏书楼的那部《归藏》后,下了极大的功夫研习,但终于未能领会通透。此次来到长安,初时忙于诸多事务,便放了下来。后来同孔颖达一次谈起来时,便问起孔颖达,有关内府所藏的那部《归藏》的情况。

  内府所藏这部《归藏》,孔颖达也曾认真读过。但据孔颖达说来,应是伪本无疑。书中辞义,虽然奥义深厚,但多有摘抄痕迹。其中一些象词,居然是直接从《老子》中转抄过来的。而且全书极为晦涩难懂,许多词句前后毫无关联,语义几乎无法读通。

  说到后来,孔颖达又说:“虽然此书为伪本无疑,但其中有些地方,对于你研习,也许会有些用处。反正现在你手下活计也不是特别忙,明日我便着人借出来,给你翻阅一下便知端底。”

  过了两天,内府中这套《归藏》居然真的被孔颖达给借了出来。按说内府中藏书,寻常是不可能外借的。但既然这部书已经被确定为假本,又是孔颖达要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当卢鸿把这部《归藏》从头看到尾时,也确信是伪本无疑。有些地方做得也太拙劣了,人名地名,破绽处处。引用《老子》的词句更是可笑,很明显做伪者,也并未十分用心。但其中经常出现一些极为深奥的词句,其中更有一些,与自己得到的《归藏》颇有相通之处。这些地方,令卢鸿又觉得,这部《归藏》似乎不是全然向壁虚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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