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姻缘结12_燕京闺杀(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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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姻缘结12

  祝婵娟如此笃定,大概当时真的亲眼所见。

  但她自己如此认为,别人却不是这么想。

  果然,谢吉祥的目光刚落到柳文茵身上,就看柳文茵慢慢从祝婵娟怀中起身。

  “我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张忠,”柳文茵道,“若不是他,谁会对你哥哥如此怨恨?”

  这话实在太过犀利。

  柳文茵看祝婵娟一脸茫然,再接再厉:“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心地善良,乐善好施,无论对自家铺子里的小二长工,还是对路过的乞丐,能伸手绝不含糊,他是个好人。”

  柳文茵哽咽道:“不会有人恨他的,他那么好,怎么会有人恨他?”

  这短短两句话中,满满都是深情。

  谢吉祥看向赵瑞,见赵瑞的目光又落到邢九年身上,便也没有出声。

  祝婵娟被柳文茵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她自己竟也无法再那么笃定。

  “但张忠确实死了,我亲眼所见。”祝婵娟喃喃自语。

  柳文茵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促。

  “你当时看到的是背影还是正脸,真的就看着他一路直奔荷花池?中间没有错过眼,也未曾跟丢过?”

  祝婵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神里满满都是动摇,最后全部化成难以置信。

  “我……追丢过,”祝婵娟道,“咱们家的竹子一直都很多,在荷花池前的竹林里,我追丢过一次,再寻到他,就是在荷花池前,看身形跟张忠一致。”

  看身形。

  赵瑞虽然一直盯着验尸,但耳朵还在这里,他适时开口:“也就是说,张管家落池时,祝小姐只看到了背影?”

  祝婵娟抿了抿嘴唇,她很明显地犹豫了。

  柳文茵却难得有些激进,她直接替她肯定:“肯定是如此,婵娟听到张忠跟婆婆对峙,说明张忠对祝家心怀怨恨,也恨婆婆的死牵扯到他,这种怨恨,全部投射到外子身上,让外子在最后的日子里心怀悲痛,最终年轻早夭。”

  姑嫂两个对这件事的看法显然不同,柳文茵满心都认为是张忠害死了她丈夫,可祝婵娟却还在回忆当时看到的人是谁。

  祝婵娟听到柳文茵的话,也更是动摇,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若……若张忠当时没有落水,那么落水的人是谁?”

  对啊,如果张忠没有落水,那么当时落水的人是谁?

  谢吉祥跟赵瑞对视一眼,赵瑞轻咳一声,直接问:“既然贵府也不确定落水之人是否为前管家张忠,皋陶司可代为挖开池塘,确认死者。柳夫人可应允?”

  虽然柳文茵话里话外都透着可怜,然赵瑞也能确定,柳文茵在祝家是能做主的。

  果然,柳文茵听到赵瑞的话,她眉头一松,立即便答应下来:“若是能确定死者最好不过,这样……就能知道是否是张忠害死的外子。”

  柳文茵低头抹泪:“只要能知道是谁害死的外子,便是祝家的长辈戳我脊梁骨,我也认了。”

  这位柳夫人,倒也是情深义重。

  赵瑞没有就她之后的话评判,他只叫来苏晨,低头吩咐几句,让他调遣人手挖开荷花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底死的是谁,即便只剩下白骨,邢九年也有办法辨认。

  想做的事全部都做到,赵瑞也不在这姑嫂两人之间多停留,领着谢吉祥回到了灵堂。

  此刻,邢九年正一脸严肃地抚摸祝锦程的腿。

  赵瑞没说话,只安静站在边上看。

  谢吉祥对祝锦程的死状还有些心有余悸,她的目光只敢放在祝锦程腿上,不敢多看。

  因着祝锦程腿上也都是水疮,看起来黏黏糊糊,原本的旧伤就不太好侦查,所以邢九年费了不少功夫,才慢慢摸出些门道。

  他终于直起身,抻了抻酸痛的老腰,龇牙咧嘴说:“这小子忒惨了,他这条右腿是活生生被人打断的,打断之后为了让他长不好,又用重物压着,活生生压得整条腿的经脉都断了,这才放过他。”

  谢吉祥听着都疼。

  邢九年叹了口气:“这得多大的仇,才会这么对一个人?反正我是没见过几次这样重的伤。”

  谢吉祥顿了顿,道:“那他这腿若是尽力医治,还有救吗?”

  邢九年挑了挑眉,吊着三角眼道:“怎么可能,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若是请个好大夫,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不那么疼,想要重新站起来除非再长一条新腿。”

  谢吉祥低声道:“刚才柳文茵可是说,大夫道祝锦程若是好好修养,腿可以好起来。”

  这种话,作为半个大夫的邢九年听到太多了。

  他敲了敲棺木,指了一下里面面色黄白的祝锦程:“这话,不是大夫说来安慰家属的,就是家属说来安慰死者的,死者这条腿伤,不将养个半年好不了,好了不代表他能站起来,只是让他不那么疼。”

  “这可是断腿的疼,腿骨整整齐齐全断了,每日能疼死他。”

  谢吉祥听了心里发寒。

  看邢九年这边已经忙完,三人便来到灵堂角落中,谢吉祥才把刚刚那封遗书娓娓道来。

  邢九年听完,若有所思道:“一开始都说祝锦程是山贼打劫意外打断了腿,如此看来,打断他腿的人就是不想让他再站起来,普通的山贼不会这么针对富户,否则大家也不会和和气气供银子。”

  祝锦程如此断了腿,还伤得这么重,便是山贼以后还想打劫城里的富户,也得看人配不配合。

  他们做这买卖的,都是有商有量有来有往,大家相互行个方便。富商们不差这些银钱,山贼还想细水流长,两边都是心照不宣的。

  赵瑞淡淡道:“祝锦程的遗书里也写,对方弄断了他的腿不罢休,还想要他命,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这腿是最终害死他的人弄断的。”

  山贼不过是借口,真正害了祝锦程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祝锦程认为是祝凤仪,柳文茵觉得是张忠,而祝婵娟,则以为是另外的陌生人。

  但对于并非祝家人的赵瑞和谢吉祥来说,祝凤仪、柳文茵甚至祝婵娟,肯定都有嫌疑。

  前两个暂且不提,祝婵娟作为祝锦程过世之后的独女,她也可以继承墨文斋。

  这么大的买卖,也可以成为杀人动机。

  谢吉祥沉思片刻,道:“你们还记得池小荷藏起来的那两首诗吗?我感觉这个跌落池塘的死者,会给我们最终的答案。”

  其实她有个不是很成熟的猜测,但人还没捞上来,她暂时也不好胡言乱语。

  祝家的池塘不大,却也不小,赵瑞看了看天际的灿灿烈阳,果断道:“回去吧,待人挖上来,咱们再来。”

  留下苏晨在这边盯着祝家一家人,赵瑞跟谢吉祥便回了家,两人一起回了青梅巷,赵瑞厚脸皮蹭了一顿午食。

  待用完三大碗劲道弹牙的杂酱面,赵瑞心满意足起身:“你歇着,那边有消息来接你。”

  谢吉祥点点头,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子,忍不住打趣:“若是王府的大厨知道世子爷这么给奶娘面子,只怕要气得捶胸顿足。”

  赵瑞余光扫见何嫚娘没注意这边,伸手轻轻在谢吉祥额头弹了一下:“傻丫头,这能一样吗?”

  王府的膳食可谓是山珍海味,可吃进嘴里没滋没味,哪里有何嫚娘这亲手擀的面条香甜?

  两人说说笑笑,也到了巷子口。

  赵瑞摆手翻身上马,潇洒离去,谢吉祥回了家,换了衣裳便躺下来准备午歇。

  她仔细回忆了这几日搜查到的线索,把脑中纷乱的推理都捋顺,然后才心满意足沉入梦乡。

  希望,今日祝家的案子就可以有结果。

  祝家的荷花池看似不大,校尉们抽干池塘里的水也耗费了一个下午工夫,待到傍晚时分,才从池底摸到一副骸骨。

  骸骨上还缠着早就破损的旧衣,一块一块,在池底七零八落地散着。

  池底很脏,一脚下去都是淤泥,可校尉们却都很高兴,手脚麻利地在池底搜寻起来。

  “副千户,这里有根银簪,”一个年轻的校尉跟苏晨喊道,“上面雕的是荷花。”

  苏晨站在岸边,低头看去,夕阳的余晖落在那根细细长长的簪子上,映得那朵单调的荷花重新展露光华。

  “去,立即请大人前来。”苏晨吩咐一声,目光依旧落在簪子上。

  这个簪子,不知是否跟死者有关?

  这会儿的青梅巷谢家,一家三口刚刚用完晚食。

  中午那三大碗杂酱面似乎根本不顶饱,到了晚间,何嫚娘早早就就开始烙饼。

  她原也不会做这些,少时都是跟着亲娘学女红,也学着如何伺候小姐,后来小姐大了嫁出门去,也给她寻了一户好人家,让她能做当家娘子。

  小姐有了孩子,又请她回去给小小姐做奶娘。

  她最擅长的是如何伺候人,如何教养小姐,这些灶台的差事自有厨房打点,哪里用她这个管事嬷嬷操心。

  然现在不同以往,庭院深深的侍郎府成了别人家,煎炒烹炸的小厨房也失去踪影,她也才操起锅铲,慢慢学起如何侍弄一日三餐。

  或许是她有天赋,炒菜之类手艺平平,可这白案上的活计却做得极好。

  铁锅里滋滋冒油,香喷喷油酥酥的葱油饼一甩而出,稳稳落到白瓷碟上。

  “快吃,刚出锅最香脆。”何嫚娘脸上满满都是光亮。

  赵瑞也不客气,直接用筷子撕下葱油饼一角,一口下去,浓郁的葱香争先恐后从饼中钻出。

  轻轻一咬,咔嚓一声,葱油饼酥脆的边缘应声而断,小麦面粉过了油的香甜瞬间充斥口中。

  “唔,好吃。”赵瑞由衷地夸赞一声。

  何嫚娘满脸放光,她道:“多吃些,卷了大酱、青瓜丝和火腿,味道更足。”

  一家三口蹲在小厨房边上有说有笑吃着饭,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赵瑞一听,立即放下筷子,取了帕子轻轻擦手。

  谢吉祥胃口小,这时半张葱油火腿卷饼也差不多用到最后一口。

  赵瑞等她吃完,才道:“走吧,人找到了。”

  ————

  说走,倒也没那么急。

  谢吉祥用筷子很麻利地卷了两个葱油饼,用小刀切成一口大小,整整齐齐码放在食盒里。

  赵瑞稀奇道:“没吃饱?”

  谢吉祥晚上吃得不多,刚刚那小半张饼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怎么可能没吃饱,谢吉祥白他一眼,两个人出了门坐上马车,谢吉祥才把食盒打开。

  “你才没吃饱。”谢吉祥嗔他一句。

  赵瑞低头看了看食盒里整齐的葱油饼,心中一阵暖融融。

  他从马车矮柜中摸出一双筷子,就这么慢条斯理吃下去。

  “还是吉祥小姐懂我。”

  谢吉祥这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她直接换了个话题:“邢大人那边可有人通传?”

  祝锦程如此而亡,遗体就不能再摆放在祝家灵堂,验尸之后邢九年就直接带着祝锦程回了义房,估摸着还要再重新确认一遍验尸格目。

  祝锦程这样的死状很少见,金蚕蛊也不是家家都有,祝锦程的死状令邢九年分外上瘾,领着徒弟们仔细忙了一下午,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赵瑞道:“你放心,邢大人只可能比咱们还快。”

  祝家这案子,一开始邢九年没太大兴趣,燕京虽不如北省寒冷,可京中有不少富贵人家都有冰窖,这种冻死的案例不少。

  金蚕蛊却是真难得。

  如此一来,对于荷花池的这第三具尸体,邢九年便格外在意。

  谢吉祥看他慢条斯理把一整盒葱油饼都吃完,末了又重新擦了一遍手,不由感慨地叹了口气。

  “怎么?”赵瑞抬头看她。

  谢吉祥顿了顿,还是说:“我没想到,一个池小荷查出这么多死者。”

  一个看似简单的案子,接连引出两起命案,一户人家三年之内死了四人,仪鸾司却丝毫不知。

  赵瑞却很淡然:“等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这些花团锦簇的富贵人家,最多这样的事。”

  “他们之间的利益和爱恨都足够浓烈,以至于冲动之下酿成人命。”

  谢吉祥叹了口气:“何必呢。”

  她家中也曾经锦衣玉食,高门大宅,可家中却分外和睦,家中人口少,没那么多糟心事。

  赵瑞道:“这世间没有什么秘密,只要做过坏事,不管有没有证据,最后都会露馅,被天理裁决。”

  谢吉祥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如此说着,马车便到了祝家门口。

  刚一进祝府,苏晨便匆匆上前,对两人道:“大人,谢推官,荷花池中确实有一具骸骨,因为年代有些久远,如今只剩白骨和破旧的衣服碎片,邢大人正在验尸。”

  赵瑞道:“邢九年可看出年纪?”

  这个最容易看出来,邢九年是一等仵作,若是连骸骨的年纪都瞧不清楚,他这一等仵作也不用干了。

  苏晨点点头:“是,邢大人已经看出,死者为男性,身高约六尺,年约二十。”

  二十?

  三年前,张忠怎么也得三十几许了,不可能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谢吉祥也微微吃惊:“还真如柳文茵所言,死者不是张忠。”

  死者不是张忠,所要查的线索就很多了。

  第一,死者到底是谁。第二,张忠身在何处。第三,张忠是否就是祝家这几起命案的真凶。

  赵瑞道:“先去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此时,谢吉祥的心思,一下回到了中午。

  当时有一个灵感一闪而过,现在听到死者约莫二十,那个灵感重新飞回。

  她感到自己的心噗通乱跳,一个大胆的想法怎么也压不下去,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

  赵瑞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激动,扭头问:“怎么,可是想到什么线索?”

  谢吉祥却未多言,只说:“看了便知。”

  一行人便来到荷花池边,此刻的荷花池已经看不出曾经的莲叶田田,只剩池塘地一层污泥的荷花池看起来脏乱不堪,让人不想接近。

  池边的凉亭中,几个年轻的校尉正围在邢九年身边,殷小六捧着验尸格目正在奋笔疾书。

  赵瑞刚一到,校尉们便一同拱手行礼:“大人。”

  这些校尉忙了一整个下午,现在身上都是泥水,赵瑞便缓了缓神色,道:“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今晚换另一队轮值。”

  校尉们欢喜退下,赵瑞跟谢吉祥等人一起来到凉亭中。

  此刻凉亭的地上摆放了一块油毡布,上面整整齐齐码放了一副骨架,因只剩下白骨,倒是没有阴森可怖之感。

  邢九年沉迷在这副骨架中,根本没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直到赵瑞出声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你们来得还挺快,”邢九年站起身来,接过徒弟递过来的帕子擦手,“死者的情况苏大人应该已经说过了,我再跟你们说说详细的。”

  邢九年指着腿骨道:“此人应当是以为跌落荷花池的,他入水之后挣扎过,群打脚踢之下可能撞到了池边的石头,腿上擦出一块伤,骨头上略有些细痕,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伤痕。”

  谢吉祥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是否可以说明,此人就是溺水而亡?”

  邢九年道:“倒是可以如此粗糙下定论,因已经白骨化,无法看到身上的其他伤痕,以其白骨的状态,溺水而亡最合理。”

  就在这时,殷小六递过来一根银簪:“对了,校尉大人们仔细搜寻了荷花池底,除了这个银簪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这个银簪可能是死者的。”

  谢吉祥也不嫌弃,她隔着帕子接过银簪,银簪上那朵盛开的荷花在夕阳之下熠熠生辉。

  谢吉祥略有些激动。

  她心里已经完全描述好了当日的情景,只是看着不远处的祝婵娟和柳文茵,她未当场言明。

  “祝家可说三年前有年轻小厮失踪?”赵瑞问苏晨。

  苏晨沉声道:“祝家上上下下都说没有年轻小厮失踪,他们家这几年都没进新人,所有丫鬟小厮都是家生子,若有人不见,定会引起怀疑。”

  赵瑞却道:“张忠能进出墨兰轩毫无障碍,肯定一直隐藏在祝家,祝家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生活在这里,不可能从来不被人察觉,只要有任何不太对劲的仆役,都请来问一问。”

  “是,属下这就去调查。”

  待人走了,赵瑞才领着谢吉祥转了个方向,低声问:“你可是推敲出什么?”

  谢吉祥的神情看似淡然,赵瑞却能从她平静的目光中看出些许激动。

  谢吉祥悄悄看了一眼祝家人,转头跟赵瑞低声道:“你看这个池塘中的死者像谁?”

  她把那个荷花银簪取出来,递给赵瑞仔细看:“三年前,池小荷怀孕,但顾东似乎骗了她便失踪了,她寻遍不着,最后孩子落了胎,她自己也无处可去,走投无路被牙婆收留。”

  赵瑞刚刚沉下去的心,一下子就提上来。

  三年前,顾东就这么人间蒸发,就连仪鸾司都没有卷宗。

  一个人突然失踪,不是真的很有本事逃避官府,那就是已经死在不知名的角落,只等旁人去探寻。

  谢吉祥道:“之前的传闻,都是外人所言,而池小荷似乎也对顾东十分怨恨,几年之后还托人搜寻顾东踪影。”

  “事实的真相可能并非如此,顾东不是故意诓骗池小荷,骗心骗身又失踪,他是想再干一票大的,然后陪着池小荷好好过日子。”

  谢吉祥手中,那支已经失去光华的银簪,安静地聆听故事真相。

  所以他夜里造访祝家这样的富户,想偷些值钱的东西,同时,因为池小荷怀了孕,他心里高兴,特地买了这支荷花簪送给她。

  赵瑞顿了顿,突然道:“顾东最后来了祝府,池小荷应该知情,所以她卖力进了祝府,也卖力寻找顾东的下落,这个过程中,她很可能跟察觉她意图的祝锦程搭上了关系。”

  祝锦程当时应该已经知道张忠没有死,也知道有人替他掉下了荷花池,如此一来,他很可能猜到池子里的人就是顾东。

  所以,他告诉池小荷那两句诗,让完全不通诗文的池小荷自己去猜。

  也可能他跟池小荷说了真相,让池小荷把那隐秘的诗句绣在衣服上,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让顾东重见天日。

  然而,池小荷抱着满腔期盼,依旧不肯放弃寻找顾东。

  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一直想找的那个男人,就在祝家的荷花池里,跟那支银簪一起,安静等了她三年。

  他并没有抛弃她,也没有抛弃两个人的孩子。

  他只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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