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浑水摸鱼
听了路长通的话，顾文生皱起了眉头，面色冷了下来。说道“我明白路副处长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说，这药是我下的”
“我没有这么说。只不过，目前你的嫌疑最大。”路长通说道。
“不是吧。你是不是搞错了。难道就因为这些汤是我盛的要是按照你的思路，我倒是觉得厨房老唐的嫌疑要比我还大，因为这些汤是他亲手做的。”顾文生是既无奈又有些气恼。
“不。据我的调查，这不可能是老唐干的。你或许不知道，那桶汤在被推进隔离室之前。在隔离室的门口时候。老唐曾经给我们电讯处看守的四名人员一人盛了一碗汤，你也知道，北京的冬天很冷。老唐给他们盛碗汤。是为了给他们暖暖身子。而那四名看守人员从头到尾一直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不适，这就足以说明。老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路长通拿出了证明老唐的证据。
“哼”顾文生冷哼了一声，说道“路副处长。恕我不敢苟同，我和你的看法恰好相反，我认为。如果你刚才所说的属实的话，这恰恰更能说明老唐是有问题的。”
“哦愿闻高见。”路长通冷笑着说道。
顾文生想了想，说道“路副处长，在老唐等人为我们送饭菜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因为我们被隔离的人比较多，所以老唐他们送来的饭菜也很多，就连盛汤的桶也是一个大桶，可是，老唐用来送饭菜的推车却不是特别大，所以，当老唐把推车推进隔离室的时候，盛汤的大桶是在最下面的，而这些盛放饭菜的食盒则是放在汤桶上面的，我想老唐这么做一定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将饭菜放在汤桶上，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是可以为饭菜保温的。路副处长，不知道我说的和您之前调查的是否一致”
路长通的目光有些闪烁，答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调查过，可是即使是如你所说，这和老唐有没有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顾文生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有关系，我想请问路副处长，如果你是老唐的话，当你推着这样一推车的饭菜和这一大桶汤，走到隔离室门口的时候，你会不会专门为了四个看守的人员将压在汤桶上的这些饭菜都挪开，而专门为他们每个人盛一碗汤呢”
“这这也是很正常的嘛。”路长通的话有些没有底气。
“好，即使是老唐为人敦厚善良，不忍几位看守人员在门口挨冻，但是，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在隔离室门口的时候专门为他们每个人盛一碗汤。”顾文生双目射出睿智的光芒，盯着路长通说道“因为，他完全可以等到将推车推进隔离室，将饭菜都拿下来之后，再为那四位看守人员每人盛一碗汤，试问，只是一个门里和门外的距离，老唐有什么必要非要费事又费力的在门口为他们盛汤呢”
“这”路长通有些吱唔，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些细节问题。
“我来告诉你，老唐之所以专门在门口为那四位看守人员每人盛一碗汤，就是要让那四名看守人员为他证明，汤里的迷药不是他下的。”顾文生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这这怎么可能”路长通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为什么不可能”顾文生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这只是你的个人推断，完全没有证据。”路长通嘴硬道。
“不错，我承认这完全是我的个人推断，可是，你怀疑我何尝不是你的个人推断，你哪怕有一点点的证据”顾文生冷冷的看着路长通反驳道。
“你”路长通满脸憋的通红，愤怒的瞪着顾文生，却被顾文生驳的有些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文生突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怀疑是一个特工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这一点我一直很认同，但是，路副处长，像您这样直接将其它可疑因素全都摒弃掉，而单单只针对我的做法，实在令我无法容忍，因为这样我会怀疑你是在针对我，说的过分一点，是你要陷害我，我这样理解不算过分吧”
“你，你这完全是在胡乱臆测，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你”路长通有些急了，高声说道“还有，你刚才所说的老唐的可疑行为，确实是我调查上的疏忽，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除此之外，根本就再没有其它可疑因素了，所以，不是我单单只针对你，而是你最为可疑。”
“这么说来，除了我和老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可疑之人了”顾文生冷冷的问道。
“不错，的确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了。”路长通很肯定的答道。
“哼”顾文生再次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看着路长通，说道“路副处长，恕我还是不敢苟同，这一次我和你的看法仍然相反。”
“哦那我就再闻高见了，我倒真的很想知道，还有谁是可疑的。”路长通阴着脸说道。
“最起码还有五个人同样比较可疑。”顾文生说道。
“五个人”路长通不能置信的看着顾文生，说道“顾科长，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最好不要随意的夸大其词，毫无根据的信口开河。”
“这一点，路副处长完全可以放心，你也认识我顾文生很多年了，我虽不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但信口开河的胡说，还是从来没有过的。”顾文生沉着脸说道。
“好，那我就在这洗耳恭听了，我倒是真想听听，到底还有谁是有疑点的。”路长通有些不屑的说道，在他看来，顾文生只不过是危言耸听，根本不可能还有这么多可疑的人。
顾文生的嘴角扬了扬，说道“路副处长，你之所以怀疑我，是因为大家喝的汤是由我盛的，可是，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他们盛汤，而不是盛饭菜”
“这也有原因”路长通皱眉问道。
“当然，在老唐将饭菜推进隔离室之后”顾文生将当时发生的经过详细的向路长通说了一遍。
说完后，路长通深深地吐了口气，眉头皱的更深了，良久，他才问顾文生道“照你这么说，是王月虎提出来由你们俩为大伙准备饭菜的”
“是的。”顾文生点头答道。
“也是王月虎让你盛的汤”路长通又问道。
“是的。”顾文生再次点头答道。
“紧急集合的招数，也是王月虎自己的主意”路长通接着问道。
“是的。”顾文生第三次点头答道。
“以汤代酒也是王月虎的提议”路长通又问道。
“是的。”顾文生仍旧点头答道。
路长通的表情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严肃的说道“如此说来，你为大伙盛汤完全是被动的，是按照王月虎的意思去做的，相反的，王月虎比你更加有嫌疑。”
顾文生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当时我没有觉得王科长的这些举动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想来，这其中确实有些不妥的地方，尤其是他以汤代酒的举动，使得所有人同时喝下了碗中的汤，所以我们大家才会一起被迷倒，若非如此，大家吃饭的习惯不同，有人喜欢边吃饭边喝汤，有人喜欢饭后喝汤，先喝的人一定会先被迷倒，那么后喝的人就一定能发现，这样就不至于所有的人都被迷倒了。”
“说的有道理。”路长通一反常态，对顾文生的话开始重视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怀疑和推测，或许这只是巧合也说不定。”顾文生又补充了一句。
“不，只要有疑点我们就要查。”路长通的眼神少有的严峻起来，又问道“你刚才说起码还有五个人是可疑的，那么你还怀疑谁说出来。”
“还有就是你安排看守我们的那四个守卫。”顾文生淡淡的答道。
“什么”路长通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们四个怎么可能”
“不一定是他们四个，也许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三个也说不定，因为他们四个人在门口喝汤的时候，完全有机会向汤里下药。”顾文生从容的说道。
路长通点点头，说道“不错，他们四个人确实有这个机会，他们也确实有可疑。”
路长通出奇的居然没有再呛声顾文生，而是认可了顾文生的这番推断，而对于顾文生的这一番推断，路长通显然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消化，在顾文生的话落之后，他便陷入了思考之中。
顾文生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在暗笑，通过他一番巧舌如簧的辩解，终于成功的将路长通的注意力分散到了其他几人身上。
只有把水搅浑，才能趁机浑水摸鱼。
只要路长通不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待刘卫按照约定登门后，他才有机会将消息传递给刘卫。
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尽可能的利用每一个机会，为自己创造一切有利的条件。
因为，他担心赵君海从张大海那里掌握了北平地下组织的联络员这一线索之后，抓捕大掌柜的行动已经展开了。
顾文生很清楚，以赵君海多年的特工经验，如果真的让他掌握了北平地下组织的联络员，很可能顺藤摸瓜的找出大掌柜来，若真是那样的话，无疑将对北平地下组织造成致命的打击。
而这也正是顾文生所最为顾忌的，一旦赵君海抓住了这个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行动，到那时，事情就彻底无法挽回了，以赵君海狠辣果敢的行事作风，他的出手从来都是一击即中，绝不拖泥带水，更不会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所以，顾文生必须赶在赵君海动手之前，想办法将消息通知刘卫，否则，一切就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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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么说。只不过，目前你的嫌疑最大。”路长通说道。
“不是吧。你是不是搞错了。难道就因为这些汤是我盛的要是按照你的思路，我倒是觉得厨房老唐的嫌疑要比我还大，因为这些汤是他亲手做的。”顾文生是既无奈又有些气恼。
“不。据我的调查，这不可能是老唐干的。你或许不知道，那桶汤在被推进隔离室之前。在隔离室的门口时候。老唐曾经给我们电讯处看守的四名人员一人盛了一碗汤，你也知道，北京的冬天很冷。老唐给他们盛碗汤。是为了给他们暖暖身子。而那四名看守人员从头到尾一直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不适，这就足以说明。老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路长通拿出了证明老唐的证据。
“哼”顾文生冷哼了一声，说道“路副处长。恕我不敢苟同，我和你的看法恰好相反，我认为。如果你刚才所说的属实的话，这恰恰更能说明老唐是有问题的。”
“哦愿闻高见。”路长通冷笑着说道。
顾文生想了想，说道“路副处长，在老唐等人为我们送饭菜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因为我们被隔离的人比较多，所以老唐他们送来的饭菜也很多，就连盛汤的桶也是一个大桶，可是，老唐用来送饭菜的推车却不是特别大，所以，当老唐把推车推进隔离室的时候，盛汤的大桶是在最下面的，而这些盛放饭菜的食盒则是放在汤桶上面的，我想老唐这么做一定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将饭菜放在汤桶上，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是可以为饭菜保温的。路副处长，不知道我说的和您之前调查的是否一致”
路长通的目光有些闪烁，答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调查过，可是即使是如你所说，这和老唐有没有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顾文生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有关系，我想请问路副处长，如果你是老唐的话，当你推着这样一推车的饭菜和这一大桶汤，走到隔离室门口的时候，你会不会专门为了四个看守的人员将压在汤桶上的这些饭菜都挪开，而专门为他们每个人盛一碗汤呢”
“这这也是很正常的嘛。”路长通的话有些没有底气。
“好，即使是老唐为人敦厚善良，不忍几位看守人员在门口挨冻，但是，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在隔离室门口的时候专门为他们每个人盛一碗汤。”顾文生双目射出睿智的光芒，盯着路长通说道“因为，他完全可以等到将推车推进隔离室，将饭菜都拿下来之后，再为那四位看守人员每人盛一碗汤，试问，只是一个门里和门外的距离，老唐有什么必要非要费事又费力的在门口为他们盛汤呢”
“这”路长通有些吱唔，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些细节问题。
“我来告诉你，老唐之所以专门在门口为那四位看守人员每人盛一碗汤，就是要让那四名看守人员为他证明，汤里的迷药不是他下的。”顾文生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这这怎么可能”路长通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为什么不可能”顾文生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这只是你的个人推断，完全没有证据。”路长通嘴硬道。
“不错，我承认这完全是我的个人推断，可是，你怀疑我何尝不是你的个人推断，你哪怕有一点点的证据”顾文生冷冷的看着路长通反驳道。
“你”路长通满脸憋的通红，愤怒的瞪着顾文生，却被顾文生驳的有些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文生突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怀疑是一个特工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这一点我一直很认同，但是，路副处长，像您这样直接将其它可疑因素全都摒弃掉，而单单只针对我的做法，实在令我无法容忍，因为这样我会怀疑你是在针对我，说的过分一点，是你要陷害我，我这样理解不算过分吧”
“你，你这完全是在胡乱臆测，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你”路长通有些急了，高声说道“还有，你刚才所说的老唐的可疑行为，确实是我调查上的疏忽，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除此之外，根本就再没有其它可疑因素了，所以，不是我单单只针对你，而是你最为可疑。”
“这么说来，除了我和老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可疑之人了”顾文生冷冷的问道。
“不错，的确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了。”路长通很肯定的答道。
“哼”顾文生再次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看着路长通，说道“路副处长，恕我还是不敢苟同，这一次我和你的看法仍然相反。”
“哦那我就再闻高见了，我倒真的很想知道，还有谁是可疑的。”路长通阴着脸说道。
“最起码还有五个人同样比较可疑。”顾文生说道。
“五个人”路长通不能置信的看着顾文生，说道“顾科长，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最好不要随意的夸大其词，毫无根据的信口开河。”
“这一点，路副处长完全可以放心，你也认识我顾文生很多年了，我虽不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但信口开河的胡说，还是从来没有过的。”顾文生沉着脸说道。
“好，那我就在这洗耳恭听了，我倒是真想听听，到底还有谁是有疑点的。”路长通有些不屑的说道，在他看来，顾文生只不过是危言耸听，根本不可能还有这么多可疑的人。
顾文生的嘴角扬了扬，说道“路副处长，你之所以怀疑我，是因为大家喝的汤是由我盛的，可是，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他们盛汤，而不是盛饭菜”
“这也有原因”路长通皱眉问道。
“当然，在老唐将饭菜推进隔离室之后”顾文生将当时发生的经过详细的向路长通说了一遍。
说完后，路长通深深地吐了口气，眉头皱的更深了，良久，他才问顾文生道“照你这么说，是王月虎提出来由你们俩为大伙准备饭菜的”
“是的。”顾文生点头答道。
“也是王月虎让你盛的汤”路长通又问道。
“是的。”顾文生再次点头答道。
“紧急集合的招数，也是王月虎自己的主意”路长通接着问道。
“是的。”顾文生第三次点头答道。
“以汤代酒也是王月虎的提议”路长通又问道。
“是的。”顾文生仍旧点头答道。
路长通的表情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严肃的说道“如此说来，你为大伙盛汤完全是被动的，是按照王月虎的意思去做的，相反的，王月虎比你更加有嫌疑。”
顾文生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当时我没有觉得王科长的这些举动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想来，这其中确实有些不妥的地方，尤其是他以汤代酒的举动，使得所有人同时喝下了碗中的汤，所以我们大家才会一起被迷倒，若非如此，大家吃饭的习惯不同，有人喜欢边吃饭边喝汤，有人喜欢饭后喝汤，先喝的人一定会先被迷倒，那么后喝的人就一定能发现，这样就不至于所有的人都被迷倒了。”
“说的有道理。”路长通一反常态，对顾文生的话开始重视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怀疑和推测，或许这只是巧合也说不定。”顾文生又补充了一句。
“不，只要有疑点我们就要查。”路长通的眼神少有的严峻起来，又问道“你刚才说起码还有五个人是可疑的，那么你还怀疑谁说出来。”
“还有就是你安排看守我们的那四个守卫。”顾文生淡淡的答道。
“什么”路长通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们四个怎么可能”
“不一定是他们四个，也许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三个也说不定，因为他们四个人在门口喝汤的时候，完全有机会向汤里下药。”顾文生从容的说道。
路长通点点头，说道“不错，他们四个人确实有这个机会，他们也确实有可疑。”
路长通出奇的居然没有再呛声顾文生，而是认可了顾文生的这番推断，而对于顾文生的这一番推断，路长通显然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消化，在顾文生的话落之后，他便陷入了思考之中。
顾文生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在暗笑，通过他一番巧舌如簧的辩解，终于成功的将路长通的注意力分散到了其他几人身上。
只有把水搅浑，才能趁机浑水摸鱼。
只要路长通不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待刘卫按照约定登门后，他才有机会将消息传递给刘卫。
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尽可能的利用每一个机会，为自己创造一切有利的条件。
因为，他担心赵君海从张大海那里掌握了北平地下组织的联络员这一线索之后，抓捕大掌柜的行动已经展开了。
顾文生很清楚，以赵君海多年的特工经验，如果真的让他掌握了北平地下组织的联络员，很可能顺藤摸瓜的找出大掌柜来，若真是那样的话，无疑将对北平地下组织造成致命的打击。
而这也正是顾文生所最为顾忌的，一旦赵君海抓住了这个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行动，到那时，事情就彻底无法挽回了，以赵君海狠辣果敢的行事作风，他的出手从来都是一击即中，绝不拖泥带水，更不会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所以，顾文生必须赶在赵君海动手之前，想办法将消息通知刘卫，否则，一切就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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