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拉拢
第二天。
上班没多久，顾文生的办公室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暗门的曹九风。
顾文生没有想到。曹九风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曹先生，您来找我，有什么事”顾文生看着曹九风问道。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眼中的不解。
曹先生是顾文生平日里对曹九风的称呼，二人虽然认识了很多年。但由于暗门实质上只是马寒山的私人势力。二人彼此在工作上几乎没什么交集，私下里更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顾文生一向都是如此称呼曹九风，既不越矩，也不失礼。从来都是不卑不亢。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我们谈一谈。”曹九风一本正经的看着顾文生，慢慢的说道。
“换个地方”顾文生一愣，随即点点头。说道“楼下吧。到我车上。”
曹九风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顾文生看了一眼曹九风的背影，想了想。才紧随其后离开了办公室。
“曹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您想跟我谈什么”上了车之后。顾文生对曹九风说道。
曹九风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说道“其实是站长让我找你谈一谈的”
“站长”顾文生有些糊涂。问道“站长让您找我谈什么”
“顾处长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我想还是直话直说比较好。”曹九风看向顾文生，直截了当的说道“站长想让你帮他办一件事，这件事情呢，比较特殊，半公半私，不知顾处长愿意做吗”
顾文生看了曹九风一眼，沉吟了小片刻，说道“曹先生，我不知道站长要我办的是什么事，但我想，即使这件事真的是半公半私，可从您私下找我谈这一点来看，我觉得，对站长来说，这件事恐怕还是私的方面多一些吧”
曹九风目光如剑的看着顾文生，说道“顾处长的确很聪明，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不错，站长要你做的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当成是站长的私事。”
顾文生慢慢的点点头，说道“曹先生，既然是站长的私事，却还要我去办，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现在也是站长的亲信了”
曹九风静静的看着顾文生，嘴角少有的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是站长的亲信的话，站长怎么可能让我来找你呢”
顾文生也会意的笑了笑，说道“明白了，曹先生，您说吧，站长想让我帮他做什么”
“罗成勇被放出来了，你知道吗”曹九风没有回答顾文生，而是问起了罗成勇。
顾文生先是一愣，点头说道“我知道，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魏处长告诉我的，好像是罗处长的妹妹罗冰找了什么大人物，才将罗处长放出来了。”
“不错，现在罗成勇人就在天津，自从他被放出来以后，他就去了天津，一直到现在都没走。”曹九风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曹先生，您突然跟我提起罗处长，是不是站长让我做的这件事和罗处长有关系啊”顾文生很敏锐的察觉到，马寒山让他办的事肯定和罗成勇有关。
“是的，你知道罗成勇为什么去天津吗”曹九风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实话，曹先生，我现在一天到晚忙的是不可开交，罗处长的事我根本就顾不上去关心。”顾文生说道。
“那我就告诉你，罗成勇去天津，是因为军统局督查室正在天津调查贪腐。”曹九风说道。
听了曹九风的话，顾文生愣了半天，才疑惑的说道“督查室在天津查贪腐，这事和罗处长好像扯不上关系吧他怎么会参合进去的”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的确和罗成勇没有关系，但是，督查室在天津的调查结束后，就会直接来北平，你还会觉得没关系吗”曹九风问道。
顾文生一惊，恍然说道“您的意思是说，罗成勇去天津根本就是针对站长的”
顾文生突然改口直呼罗成勇的名字，而不再称呼罗成勇以前的职衔，就是在告诉曹九风，他是识时务的，既然他现在是马寒山的亲信，对于针对马寒山的罗成勇，他当然不会再尊称其职衔，而是直呼其名。
“没错，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罗成勇在天津已经对我们展开调查了。”曹九风说道。
“在天津展开调查”顾文生不解的问道“可罗成勇在天津能查到什么”
“站长私下里在做一些生意，而这些生意和天津方面有一些瓜葛，至于是什么生意，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曹九风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当然，顾处长不要多心，虽然你是站长的亲信，但你还没有经历过考验，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帮助站长除掉罗成勇，到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
“什么除掉罗成勇”顾文生大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尖声问道。
“怎么，你不敢还是因为他曾经提携过你，所以你不忍心下手”曹九风突然冷下脸，问道。
“当然不是，曹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太过草率了。罗成勇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这说明罗冰背后一定有一个大人物在为她撑腰，如果我们现在做掉罗成勇，一旦被那个大人物查到，那后果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啊。”顾文生说道。
“你说的这些站长当然都知道，但是，站长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罗成勇必须消失。”曹九风看着顾文生，继续说道“所以，既然要动罗成勇，就必须做的天衣无缝，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更不能让别人看出是我们干的。而站长之所以让我来找你做这件事，一是因为站长拿你当自己人，二是站长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顾文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曹先生，这件事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
“当然可以，不过，顾处长，我要提醒你的是，这对你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虽然这需要冒一点的风险，但是，如果你将这件事办成了，就真正的成为了站长的亲信，你的前途可就一片光明了。”曹九风不断的利诱顾文生，说道“不仅如此，我们的生意以后你也会参与进来，到时候，每个月的分成就够你随意逍遥快活了。”
顾文生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哈哈一笑，说道“曹先生，您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站长拿我当自己人，我当然不能不识抬举了，我说要考虑考虑，意思是说，我要考虑一下到底要怎么除掉罗成勇，他现在既然和督查室的人在一起，想对他下手，当然不能靠蛮力，我得好好的琢磨一个对策。”
曹九风嘴角勾了勾，说道“很好，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那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何对付罗成勇，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站长失望才好。”
“曹先生尽可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站长对我的器重的。”顾文生谦恭的说道。
曹九风没有再说什么，看了顾文生一眼，扭头打开车门，跳下车回到了楼里。
吃过午饭。
顾文生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北平站，按照昨天的约定去照相馆找大掌柜接头。
当顾文生来到照相馆时，大掌柜正翘首以盼的等着顾文生。
“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坐下之后，大掌柜边给顾文生倒水边迫不及待的说道。
“哦什么任务，看起来很重要”顾文生接过大掌柜递过来的茶水，问道。
“确实很重要，组织上希望你帮助找一个人，而且要尽一切能力去找到这个人。”大掌柜直截了当的说道。
“是什么人，居然这么重要”顾文生好奇的问道。
“是一位刚从德国回来的军工专家。”大掌柜犹豫了一下，说道“他的名字叫周振庭，曾就读于德国慕尼黑皇家拜仁工学院，并且获得了该学院的物理学博士，是一位爱国的民主人士。他这次回国，本意是要到延安去，帮助我党解决一些军工生产的技术问题。可没想到，他到了北平以后，我们派去接应他的同志根本就没接到他，后来，我们才得知，他是被马寒山派人在半路上劫走了。你看一下，这是周博士的照片和资料。”
说着，大掌柜递给顾文生一张照片和一份记录周博士的资料。
顾文生接过照片和资料，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他既然要去延安，却为什么会绕到北平来了”
“哦，是这样的，周博士是北平人，他的父母两年前被日本人杀害了，所以这次回国之后，他当然要回家拜祭一下，本来打算在拜祭之后就转道去延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漏了风声，被马寒山派人在半路把他给劫走了。”大掌柜叹声说道。
“能够确定周博士就是马寒山派人劫走的吗”顾文生问道。
“这一点，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重庆的地下组织传来消息，马寒山四前天就以此事向戴笠邀功请赏了。”大掌柜说道。
“四天前”顾文生一愣，问道“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现在才找我”
“因为之前我们一直都不能确定周博士到底是被什么人劫走的，所以，并没有轻易的去找你。昨天中午我收到重庆地下组织的消息后，才确定了周博士是被马寒山派人劫走的。”大掌柜深吸了口气，说道“本来昨天中午收到消息后，我就想去找你的，可是，太平桥的联络点又出了事，我必须先处理好那边的事，所以，只能约你今天见面了。”
听了大掌柜的解释，顾文生叹了口气，问道“周博士被劫走几天了”
“他是十六日上午被劫走的，现在已经过去六天了。”大掌柜唉声说道。
“那周博士现在还在北平吗不会被马寒山转移走了吧”顾文生想了想，问道。
“不会，周博士应该还在北平。”大掌柜的语气很肯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周博士有心脏病，所以，在来北平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的同志曾经和周博士有过约定，一旦遇到突发状况，就让周博士装病拖延时间。而且，重庆地下组织并没有得到周博士被送往重庆的消息，所以，我敢肯定，周博士现在一定还在马寒山的手上。”
听了大掌柜的话，顾文生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只要周博士还在北平，那我们就还有机会。”
“虽然目前马寒山并没有将周博士送去重庆，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国民党的军方提出要求或是马寒山主动将周博士送往重庆，事情就不好办了。”大掌柜看着顾文生，十分严肃的说道“所以，为免夜长梦多，组织上希望你能尽一切所能，尽快找到周博士的下落，实施营救。”
顾文生点点头，应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周博士是德国克虏伯公司首屈一指的火炮、坦克炮专家，这样一个人，对我们有多重要，我想你一定明白，如果能够将他安全送到延安，将为我们自己的兵工生产解决许多制造技术上的难题，从而大大提高我们部队的战斗力。”大掌柜说着，十分殷切的握住了顾文生得手，说道“文生啊，这件事非常重要，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周博士的下落。”
“这些我都明白，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去找周博士的下落。”顾文生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现在有一件事令我很担心。”
“什么事”大掌柜皱眉问道。
“既然这个周博士这么重要，我担心马寒山很可能已经把他交给暗门进行看护了。”顾文生有些担心的说道“若周博士真的落在了暗门的手里，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暗门”提到了暗门，大掌柜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说道“你们站的这个暗门，我们以前也是打过交道的，的确很难缠，不过，对于暗门的由来，我们却不甚清楚，我想知道，这个暗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你们军统内部会有这样一股势力存在”
“说起这个暗门，它的确是有些来历的，可以说，暗门是我们军统北平站独有的组织势力。”顾文生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暗门其实最初并不是我们军统的势力，而是马寒山建立的私人组织。马寒山得势以后，他的家里开始经商，而他最开始成立暗门的想法，是想利用暗门组织，收集北平各界商人的情报，为自家生意服务，没想到，无心插柳，竟然将暗门的势力发展的很大，通过各种不干净的渠道，几乎掌握了北平商界的各类情报，后来，此事被重庆方面得知，为避免被上峰责罚，马寒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干脆将这个组织改编直接加入了军统局，用以控制北平商界。”
听了顾文生的介绍，大掌柜点点头，他终于知道了暗门的来龙去脉。
“如今的暗门，名义上虽然已经加入了军统，而且并入了我们站的总务处，但是，实际上，暗门的势力并没有被打散，而且发展的越发壮大，由于暗门掌握了大量北平的商业情报，对于控制北平的商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重庆局虽然知道暗门的存在，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暗门是一个半官方半私人的组织，真正说了算的只有马寒山一个人。”顾文生又补充道。
大掌柜又点点头，问道“如果马寒山真的将周博士交给了暗门的人进行看护，你有把握能够找到他吗”
“没有。”顾文生回答的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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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没多久，顾文生的办公室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暗门的曹九风。
顾文生没有想到。曹九风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曹先生，您来找我，有什么事”顾文生看着曹九风问道。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眼中的不解。
曹先生是顾文生平日里对曹九风的称呼，二人虽然认识了很多年。但由于暗门实质上只是马寒山的私人势力。二人彼此在工作上几乎没什么交集，私下里更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顾文生一向都是如此称呼曹九风，既不越矩，也不失礼。从来都是不卑不亢。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我们谈一谈。”曹九风一本正经的看着顾文生，慢慢的说道。
“换个地方”顾文生一愣，随即点点头。说道“楼下吧。到我车上。”
曹九风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顾文生看了一眼曹九风的背影，想了想。才紧随其后离开了办公室。
“曹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您想跟我谈什么”上了车之后。顾文生对曹九风说道。
曹九风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说道“其实是站长让我找你谈一谈的”
“站长”顾文生有些糊涂。问道“站长让您找我谈什么”
“顾处长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我想还是直话直说比较好。”曹九风看向顾文生，直截了当的说道“站长想让你帮他办一件事，这件事情呢，比较特殊，半公半私，不知顾处长愿意做吗”
顾文生看了曹九风一眼，沉吟了小片刻，说道“曹先生，我不知道站长要我办的是什么事，但我想，即使这件事真的是半公半私，可从您私下找我谈这一点来看，我觉得，对站长来说，这件事恐怕还是私的方面多一些吧”
曹九风目光如剑的看着顾文生，说道“顾处长的确很聪明，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不错，站长要你做的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当成是站长的私事。”
顾文生慢慢的点点头，说道“曹先生，既然是站长的私事，却还要我去办，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现在也是站长的亲信了”
曹九风静静的看着顾文生，嘴角少有的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是站长的亲信的话，站长怎么可能让我来找你呢”
顾文生也会意的笑了笑，说道“明白了，曹先生，您说吧，站长想让我帮他做什么”
“罗成勇被放出来了，你知道吗”曹九风没有回答顾文生，而是问起了罗成勇。
顾文生先是一愣，点头说道“我知道，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魏处长告诉我的，好像是罗处长的妹妹罗冰找了什么大人物，才将罗处长放出来了。”
“不错，现在罗成勇人就在天津，自从他被放出来以后，他就去了天津，一直到现在都没走。”曹九风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曹先生，您突然跟我提起罗处长，是不是站长让我做的这件事和罗处长有关系啊”顾文生很敏锐的察觉到，马寒山让他办的事肯定和罗成勇有关。
“是的，你知道罗成勇为什么去天津吗”曹九风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实话，曹先生，我现在一天到晚忙的是不可开交，罗处长的事我根本就顾不上去关心。”顾文生说道。
“那我就告诉你，罗成勇去天津，是因为军统局督查室正在天津调查贪腐。”曹九风说道。
听了曹九风的话，顾文生愣了半天，才疑惑的说道“督查室在天津查贪腐，这事和罗处长好像扯不上关系吧他怎么会参合进去的”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的确和罗成勇没有关系，但是，督查室在天津的调查结束后，就会直接来北平，你还会觉得没关系吗”曹九风问道。
顾文生一惊，恍然说道“您的意思是说，罗成勇去天津根本就是针对站长的”
顾文生突然改口直呼罗成勇的名字，而不再称呼罗成勇以前的职衔，就是在告诉曹九风，他是识时务的，既然他现在是马寒山的亲信，对于针对马寒山的罗成勇，他当然不会再尊称其职衔，而是直呼其名。
“没错，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罗成勇在天津已经对我们展开调查了。”曹九风说道。
“在天津展开调查”顾文生不解的问道“可罗成勇在天津能查到什么”
“站长私下里在做一些生意，而这些生意和天津方面有一些瓜葛，至于是什么生意，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曹九风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当然，顾处长不要多心，虽然你是站长的亲信，但你还没有经历过考验，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帮助站长除掉罗成勇，到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
“什么除掉罗成勇”顾文生大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尖声问道。
“怎么，你不敢还是因为他曾经提携过你，所以你不忍心下手”曹九风突然冷下脸，问道。
“当然不是，曹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太过草率了。罗成勇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这说明罗冰背后一定有一个大人物在为她撑腰，如果我们现在做掉罗成勇，一旦被那个大人物查到，那后果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啊。”顾文生说道。
“你说的这些站长当然都知道，但是，站长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罗成勇必须消失。”曹九风看着顾文生，继续说道“所以，既然要动罗成勇，就必须做的天衣无缝，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更不能让别人看出是我们干的。而站长之所以让我来找你做这件事，一是因为站长拿你当自己人，二是站长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顾文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曹先生，这件事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
“当然可以，不过，顾处长，我要提醒你的是，这对你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虽然这需要冒一点的风险，但是，如果你将这件事办成了，就真正的成为了站长的亲信，你的前途可就一片光明了。”曹九风不断的利诱顾文生，说道“不仅如此，我们的生意以后你也会参与进来，到时候，每个月的分成就够你随意逍遥快活了。”
顾文生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哈哈一笑，说道“曹先生，您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站长拿我当自己人，我当然不能不识抬举了，我说要考虑考虑，意思是说，我要考虑一下到底要怎么除掉罗成勇，他现在既然和督查室的人在一起，想对他下手，当然不能靠蛮力，我得好好的琢磨一个对策。”
曹九风嘴角勾了勾，说道“很好，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那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何对付罗成勇，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站长失望才好。”
“曹先生尽可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站长对我的器重的。”顾文生谦恭的说道。
曹九风没有再说什么，看了顾文生一眼，扭头打开车门，跳下车回到了楼里。
吃过午饭。
顾文生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北平站，按照昨天的约定去照相馆找大掌柜接头。
当顾文生来到照相馆时，大掌柜正翘首以盼的等着顾文生。
“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坐下之后，大掌柜边给顾文生倒水边迫不及待的说道。
“哦什么任务，看起来很重要”顾文生接过大掌柜递过来的茶水，问道。
“确实很重要，组织上希望你帮助找一个人，而且要尽一切能力去找到这个人。”大掌柜直截了当的说道。
“是什么人，居然这么重要”顾文生好奇的问道。
“是一位刚从德国回来的军工专家。”大掌柜犹豫了一下，说道“他的名字叫周振庭，曾就读于德国慕尼黑皇家拜仁工学院，并且获得了该学院的物理学博士，是一位爱国的民主人士。他这次回国，本意是要到延安去，帮助我党解决一些军工生产的技术问题。可没想到，他到了北平以后，我们派去接应他的同志根本就没接到他，后来，我们才得知，他是被马寒山派人在半路上劫走了。你看一下，这是周博士的照片和资料。”
说着，大掌柜递给顾文生一张照片和一份记录周博士的资料。
顾文生接过照片和资料，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他既然要去延安，却为什么会绕到北平来了”
“哦，是这样的，周博士是北平人，他的父母两年前被日本人杀害了，所以这次回国之后，他当然要回家拜祭一下，本来打算在拜祭之后就转道去延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漏了风声，被马寒山派人在半路把他给劫走了。”大掌柜叹声说道。
“能够确定周博士就是马寒山派人劫走的吗”顾文生问道。
“这一点，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重庆的地下组织传来消息，马寒山四前天就以此事向戴笠邀功请赏了。”大掌柜说道。
“四天前”顾文生一愣，问道“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现在才找我”
“因为之前我们一直都不能确定周博士到底是被什么人劫走的，所以，并没有轻易的去找你。昨天中午我收到重庆地下组织的消息后，才确定了周博士是被马寒山派人劫走的。”大掌柜深吸了口气，说道“本来昨天中午收到消息后，我就想去找你的，可是，太平桥的联络点又出了事，我必须先处理好那边的事，所以，只能约你今天见面了。”
听了大掌柜的解释，顾文生叹了口气，问道“周博士被劫走几天了”
“他是十六日上午被劫走的，现在已经过去六天了。”大掌柜唉声说道。
“那周博士现在还在北平吗不会被马寒山转移走了吧”顾文生想了想，问道。
“不会，周博士应该还在北平。”大掌柜的语气很肯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周博士有心脏病，所以，在来北平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的同志曾经和周博士有过约定，一旦遇到突发状况，就让周博士装病拖延时间。而且，重庆地下组织并没有得到周博士被送往重庆的消息，所以，我敢肯定，周博士现在一定还在马寒山的手上。”
听了大掌柜的话，顾文生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只要周博士还在北平，那我们就还有机会。”
“虽然目前马寒山并没有将周博士送去重庆，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国民党的军方提出要求或是马寒山主动将周博士送往重庆，事情就不好办了。”大掌柜看着顾文生，十分严肃的说道“所以，为免夜长梦多，组织上希望你能尽一切所能，尽快找到周博士的下落，实施营救。”
顾文生点点头，应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周博士是德国克虏伯公司首屈一指的火炮、坦克炮专家，这样一个人，对我们有多重要，我想你一定明白，如果能够将他安全送到延安，将为我们自己的兵工生产解决许多制造技术上的难题，从而大大提高我们部队的战斗力。”大掌柜说着，十分殷切的握住了顾文生得手，说道“文生啊，这件事非常重要，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周博士的下落。”
“这些我都明白，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去找周博士的下落。”顾文生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现在有一件事令我很担心。”
“什么事”大掌柜皱眉问道。
“既然这个周博士这么重要，我担心马寒山很可能已经把他交给暗门进行看护了。”顾文生有些担心的说道“若周博士真的落在了暗门的手里，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暗门”提到了暗门，大掌柜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说道“你们站的这个暗门，我们以前也是打过交道的，的确很难缠，不过，对于暗门的由来，我们却不甚清楚，我想知道，这个暗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你们军统内部会有这样一股势力存在”
“说起这个暗门，它的确是有些来历的，可以说，暗门是我们军统北平站独有的组织势力。”顾文生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暗门其实最初并不是我们军统的势力，而是马寒山建立的私人组织。马寒山得势以后，他的家里开始经商，而他最开始成立暗门的想法，是想利用暗门组织，收集北平各界商人的情报，为自家生意服务，没想到，无心插柳，竟然将暗门的势力发展的很大，通过各种不干净的渠道，几乎掌握了北平商界的各类情报，后来，此事被重庆方面得知，为避免被上峰责罚，马寒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干脆将这个组织改编直接加入了军统局，用以控制北平商界。”
听了顾文生的介绍，大掌柜点点头，他终于知道了暗门的来龙去脉。
“如今的暗门，名义上虽然已经加入了军统，而且并入了我们站的总务处，但是，实际上，暗门的势力并没有被打散，而且发展的越发壮大，由于暗门掌握了大量北平的商业情报，对于控制北平的商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重庆局虽然知道暗门的存在，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暗门是一个半官方半私人的组织，真正说了算的只有马寒山一个人。”顾文生又补充道。
大掌柜又点点头，问道“如果马寒山真的将周博士交给了暗门的人进行看护，你有把握能够找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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