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试探
第二天一早，顾文生送走了替柳若雅看病的老周医生后，就直接开车向军统北平站的办公楼而去。
穿越后的他。这还是第一次回站里。
不过，他这次回来，当然不是为了工作的事。他是为了柳家两姐妹被监视这件事，想向站里了解一下情况。
对于两姐妹被监视这件事。他昨天晚上琢磨了很久。将前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仔细的推演了几遍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监视柳若雅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情报处的人，毕竟柳若雅当天出现在火车站时。存在着太多巧合。引起情报处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楼下的警卫看见顾文生时，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赶紧敬礼。
顾文生走在北平站办公楼院内的甬道上。物是人非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这里的一切虽都没有变，可是他的人却变了。尽管躯壳还是原来的那个躯壳。
此时，顾文生只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心境不同了，连带着眼前这栋他再熟悉不过的大楼，看起来也不像以前那么的庄严了。
感慨过后。顾文生不再停留，很快走进北平站的办公大楼，路上遇到了几个同事，自是一番寒暄，又到机要处跟机要处处长吴信宇打了个招呼，最后来到了情报处处长罗成勇的办公室。
顾文生敲了几下门，房间内很快传来了罗成勇答应的声音，顾文生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顾文生立即看出来，罗成勇已经知道自己回站里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楼下大门口的警卫通知的他，不然的话，罗成勇看到自己走进门来，脸上不会连一定惊讶和意外的表情的都没有。
罗成勇的表现给顾文生敲了一个警钟，自己一个在家带病休假的机要室主任，刚一回到站里，前后不过只有十多分钟的光景，为何这么快就有人通知罗成勇这无疑表示，事先罗成勇就已经交代甚至专门安排了人，注意他的行踪，所以，他刚一出现，立即就有人去通知了罗成勇，否则，罗成勇见到他出现，至少应该表现出一副丝意外，而不是现在的一脸笃定他会出现的表情了。
在这一瞬间，顾文生突然想到了，一个都月前，他苏醒过来的当天，赵君海去医院看他，曾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他那个机要室主任的位置，站里和上面可是一直都有人盯着。
前后一联想，顾文生几乎可以断定，窥觑他机要室主任位置的事，即使不是罗成勇安排的，至少也应该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否则罗成勇就不必安排人注意他的行踪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文生啊，来来来，坐，看你的气色，身体恢复的很好嘛。”罗成勇十分热情的招呼着顾文生，这对于平日里在人前一向不苟言笑的罗成勇来说，真是破了天荒了。
待顾文生坐下后，罗成勇递给他一杯茶，接着说道“假期还没到，干嘛急着回来啊，应该在家多养养身体才是啊。”
罗成勇的话再次给了顾文生一个提示，整句话看似是关心他，但隐含的意思，却是叫他不要那么早回站里来。
在正常情况下，顾文生假期未休完，提前回到站里，而且刚回到站里没多长时间，就立即到情报处来找他这个情报处长，以罗成勇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顾文生既然不是他的直接下属，回来后当然没有必要第一时间向他报到，而且，平日里，两人的关系也不怎么近，那么，顾文生甫一回来就来找他，自然是有事而来。
然而，罗成勇却并不急于知道顾文生的登门究竟所为何事，却劝他多休息，这醉翁之意已很是显然了。
还有，如此关心一个非他直接领导的下属，这绝对不是罗成勇平日的处事风格，一个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又十分阴沉的人，突然间这么关心一个人，显然很不正常。
由此，顾文生更加的确信他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当然，这些顾文生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毕竟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当即笑了笑，说道“让罗处长见笑了，党国栽培了我，我自然要为党国鞠躬尽瘁，如今，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自然要尽早回到自己的岗位，为党国尽忠。而且，我虽只是个小小的机要室主任，但是在外人眼里我这个位置也不算低了，据我所知，觊觎我这个位置的可是大有人在啊，恐怕我要是再不回来，我的那把椅子就要被别人给占了，呵呵呵呵”
顾文生故意以一种半开玩笑的方式试探罗成勇的反应，看罗成勇会如何回答他。
而顾文生这突如其来的半真半假的话，却令罗成勇多少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顾文生军衔比他低两级，职位更不能跟他比，虽然他不是顾文生的直接领导，但是在级别上，他毕竟是顾文生的上级，以前顾文生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谨守上下级之礼，而今日顾文生伤后归来，却突然在他面前变得轻松随意，若不是有所持，顾文生敢这样做吗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他难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罗成勇知道，顾文生绝对不是个傻子，相反，却很聪明，所以他断定，顾文生此时的种种表现绝对是有所倚仗。
而罗成勇又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在未弄清楚顾文生所依仗的究竟是什么之前，即使是官阶比他低两级的顾文生，他也不想过分的得罪。
罗成勇再一次哈哈一笑，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笑了。只听他说道“文生啊，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说的好像真的有人要抢你的位置似的，哦，对了，你这刚一回来就跑到我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既然不想得罪顾文生，罗成勇立即将话题转到了顾文生来找他的目的上。
顾文生在心中一乐，他的试探效果很明显，从罗成勇的反应来看，他几乎已经断定，他先前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只是，顾文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实与他所猜想的竟是惊人的一致，算计他机要室主任这个职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成勇。而罗成勇之所以打机要室主任这个职位的主意，其实并不是针对顾文生，他也是迫于压力和无奈，而这压力来自于军统的上级领导，副局长毛人凤。
毛人凤的夫人向影心有一个堂弟，叫向远怀，是一个能力平庸，没什么本事的人，向影心通过毛人凤的关系，想要把他安排到北平谋个职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向影心得知顾文生因公受伤，在家休养，机要室主任的职位暂时空缺，而顾文生此人近些年来，也已多受排挤，几乎已不受重用，所以，向影心就动了心思，想要让向远怀顶了顾文生的缺。
可是，顾文生因为在这次火车站的爆炸袭击事件中表现十分突出，因而受到了军统局的嘉奖，在这个时候，想要不声不响的把他踢走，当然有些不好办，于是，向影心就想到了罗成勇，并亲自给罗成勇打了个电话，要他想办法把这件事办成。
而罗成勇碍于向影心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罗成勇心里很清楚，当初他之所以能够爬上情报处处长的位子，除了因他较强的业务能力之外，向影心在背后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若不是向影心向毛人凤大吹枕边风，鼓动毛人凤支持他，这个情报处处长的位子他要是想要坐上去，绝对不会像当初那么的顺利。
基于这些原因，罗成勇知道，既然向影心找到了他，他就必须想方设法的帮向影心把这件事办成，若是这件事做好了，也许自己将来再次晋升，有向影心帮忙疏通打理，机会会更大一些。
只是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向影心非要把向远怀安排到机要室，顾文生刚受嘉奖不久，如果没有重大的错误，是不会轻易被调离的，为了此事他几乎是绞尽了脑汁。
如今，顾文生突然说出的这些真假难辨的话，和他表现出来的一副懒洋洋的态度，令罗成勇有些琢磨不定，他甚至怀疑顾文生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
顾文生笑了笑，说道“当然了，罗处，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您，确是有事相求，希望罗成长您能帮个忙。”
罗成勇一愣，没想到顾文生竟然真的是有事相求，他心中一动，这也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当即说道“哦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同僚之间，我能帮的一定帮。”
见罗成勇回答的十分爽快，顾文生也不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罗处，是这样的，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当日在火车站发生袭击事件时，被我阴差阳错救下的那位女子，柳若雅”
“柳若雅柳，哦，我记起来了，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间提到她”罗成勇有些搞不懂顾文生为何突然间提到柳若雅。
“哦，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咱们情报处最近是否一直在派人监视她和她的家人”顾文生直截了当的问道。
罗成勇盯着顾文生，这些事不管是不是情报处安排的，顾文生都不应该打听的，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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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的他。这还是第一次回站里。
不过，他这次回来，当然不是为了工作的事。他是为了柳家两姐妹被监视这件事，想向站里了解一下情况。
对于两姐妹被监视这件事。他昨天晚上琢磨了很久。将前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仔细的推演了几遍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监视柳若雅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情报处的人，毕竟柳若雅当天出现在火车站时。存在着太多巧合。引起情报处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楼下的警卫看见顾文生时，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赶紧敬礼。
顾文生走在北平站办公楼院内的甬道上。物是人非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这里的一切虽都没有变，可是他的人却变了。尽管躯壳还是原来的那个躯壳。
此时，顾文生只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心境不同了，连带着眼前这栋他再熟悉不过的大楼，看起来也不像以前那么的庄严了。
感慨过后。顾文生不再停留，很快走进北平站的办公大楼，路上遇到了几个同事，自是一番寒暄，又到机要处跟机要处处长吴信宇打了个招呼，最后来到了情报处处长罗成勇的办公室。
顾文生敲了几下门，房间内很快传来了罗成勇答应的声音，顾文生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顾文生立即看出来，罗成勇已经知道自己回站里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楼下大门口的警卫通知的他，不然的话，罗成勇看到自己走进门来，脸上不会连一定惊讶和意外的表情的都没有。
罗成勇的表现给顾文生敲了一个警钟，自己一个在家带病休假的机要室主任，刚一回到站里，前后不过只有十多分钟的光景，为何这么快就有人通知罗成勇这无疑表示，事先罗成勇就已经交代甚至专门安排了人，注意他的行踪，所以，他刚一出现，立即就有人去通知了罗成勇，否则，罗成勇见到他出现，至少应该表现出一副丝意外，而不是现在的一脸笃定他会出现的表情了。
在这一瞬间，顾文生突然想到了，一个都月前，他苏醒过来的当天，赵君海去医院看他，曾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他那个机要室主任的位置，站里和上面可是一直都有人盯着。
前后一联想，顾文生几乎可以断定，窥觑他机要室主任位置的事，即使不是罗成勇安排的，至少也应该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否则罗成勇就不必安排人注意他的行踪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文生啊，来来来，坐，看你的气色，身体恢复的很好嘛。”罗成勇十分热情的招呼着顾文生，这对于平日里在人前一向不苟言笑的罗成勇来说，真是破了天荒了。
待顾文生坐下后，罗成勇递给他一杯茶，接着说道“假期还没到，干嘛急着回来啊，应该在家多养养身体才是啊。”
罗成勇的话再次给了顾文生一个提示，整句话看似是关心他，但隐含的意思，却是叫他不要那么早回站里来。
在正常情况下，顾文生假期未休完，提前回到站里，而且刚回到站里没多长时间，就立即到情报处来找他这个情报处长，以罗成勇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顾文生既然不是他的直接下属，回来后当然没有必要第一时间向他报到，而且，平日里，两人的关系也不怎么近，那么，顾文生甫一回来就来找他，自然是有事而来。
然而，罗成勇却并不急于知道顾文生的登门究竟所为何事，却劝他多休息，这醉翁之意已很是显然了。
还有，如此关心一个非他直接领导的下属，这绝对不是罗成勇平日的处事风格，一个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又十分阴沉的人，突然间这么关心一个人，显然很不正常。
由此，顾文生更加的确信他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当然，这些顾文生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毕竟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当即笑了笑，说道“让罗处长见笑了，党国栽培了我，我自然要为党国鞠躬尽瘁，如今，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自然要尽早回到自己的岗位，为党国尽忠。而且，我虽只是个小小的机要室主任，但是在外人眼里我这个位置也不算低了，据我所知，觊觎我这个位置的可是大有人在啊，恐怕我要是再不回来，我的那把椅子就要被别人给占了，呵呵呵呵”
顾文生故意以一种半开玩笑的方式试探罗成勇的反应，看罗成勇会如何回答他。
而顾文生这突如其来的半真半假的话，却令罗成勇多少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顾文生军衔比他低两级，职位更不能跟他比，虽然他不是顾文生的直接领导，但是在级别上，他毕竟是顾文生的上级，以前顾文生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谨守上下级之礼，而今日顾文生伤后归来，却突然在他面前变得轻松随意，若不是有所持，顾文生敢这样做吗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他难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罗成勇知道，顾文生绝对不是个傻子，相反，却很聪明，所以他断定，顾文生此时的种种表现绝对是有所倚仗。
而罗成勇又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在未弄清楚顾文生所依仗的究竟是什么之前，即使是官阶比他低两级的顾文生，他也不想过分的得罪。
罗成勇再一次哈哈一笑，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笑了。只听他说道“文生啊，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说的好像真的有人要抢你的位置似的，哦，对了，你这刚一回来就跑到我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既然不想得罪顾文生，罗成勇立即将话题转到了顾文生来找他的目的上。
顾文生在心中一乐，他的试探效果很明显，从罗成勇的反应来看，他几乎已经断定，他先前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只是，顾文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实与他所猜想的竟是惊人的一致，算计他机要室主任这个职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成勇。而罗成勇之所以打机要室主任这个职位的主意，其实并不是针对顾文生，他也是迫于压力和无奈，而这压力来自于军统的上级领导，副局长毛人凤。
毛人凤的夫人向影心有一个堂弟，叫向远怀，是一个能力平庸，没什么本事的人，向影心通过毛人凤的关系，想要把他安排到北平谋个职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向影心得知顾文生因公受伤，在家休养，机要室主任的职位暂时空缺，而顾文生此人近些年来，也已多受排挤，几乎已不受重用，所以，向影心就动了心思，想要让向远怀顶了顾文生的缺。
可是，顾文生因为在这次火车站的爆炸袭击事件中表现十分突出，因而受到了军统局的嘉奖，在这个时候，想要不声不响的把他踢走，当然有些不好办，于是，向影心就想到了罗成勇，并亲自给罗成勇打了个电话，要他想办法把这件事办成。
而罗成勇碍于向影心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罗成勇心里很清楚，当初他之所以能够爬上情报处处长的位子，除了因他较强的业务能力之外，向影心在背后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若不是向影心向毛人凤大吹枕边风，鼓动毛人凤支持他，这个情报处处长的位子他要是想要坐上去，绝对不会像当初那么的顺利。
基于这些原因，罗成勇知道，既然向影心找到了他，他就必须想方设法的帮向影心把这件事办成，若是这件事做好了，也许自己将来再次晋升，有向影心帮忙疏通打理，机会会更大一些。
只是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向影心非要把向远怀安排到机要室，顾文生刚受嘉奖不久，如果没有重大的错误，是不会轻易被调离的，为了此事他几乎是绞尽了脑汁。
如今，顾文生突然说出的这些真假难辨的话，和他表现出来的一副懒洋洋的态度，令罗成勇有些琢磨不定，他甚至怀疑顾文生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
顾文生笑了笑，说道“当然了，罗处，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您，确是有事相求，希望罗成长您能帮个忙。”
罗成勇一愣，没想到顾文生竟然真的是有事相求，他心中一动，这也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当即说道“哦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同僚之间，我能帮的一定帮。”
见罗成勇回答的十分爽快，顾文生也不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罗处，是这样的，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当日在火车站发生袭击事件时，被我阴差阳错救下的那位女子，柳若雅”
“柳若雅柳，哦，我记起来了，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间提到她”罗成勇有些搞不懂顾文生为何突然间提到柳若雅。
“哦，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咱们情报处最近是否一直在派人监视她和她的家人”顾文生直截了当的问道。
罗成勇盯着顾文生，这些事不管是不是情报处安排的，顾文生都不应该打听的，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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