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问话
“那好，第一个问题，昨天下午两点钟你在哪里”罗冰很直接的问道。
“我和站长还有曹先生一起在站长的办公室里。”顾文生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你和魏处长昨天是什么时间见到的吴天明”罗冰又问道。
“大概是上午十点一刻多钟吧。”顾文生还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你们和吴天明一共谈了多长时间”罗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顾文生仍旧是脱口而出。
“回到站里是什么时间”罗冰问道。
“大概十一点多。”顾文生很干脆的答道。
“回到站里之后。你都做过什么”罗冰问出了第五个问题。
“回到站里，我们刚一下车，正好碰到了曹先生。我就被他拉到了他的办公室，没聊几句就被站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期间我们和站长一起在他的办公室吃的饭。后来，又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一直到下午三点钟左右。之后。我回到情报处”顾文生正欲接着往下说，却被罗冰打断了。
“好了，后面的事情我们就没有兴趣知道了。”罗冰摆了摆手。又问道“这期间。你接触过其他人或是向外打过电话吗”
“除了站长和曹先生之外，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不过电话我倒是打过两个。两个都是打给行动处方永康的。你也知道。昨天白天的时候。行动处还是归我领导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交代一下。”顾文生笑着答道。
“哦你给方组长打电话。都说了什么”罗冰问道。
“也没什么，你现在已经接管了行动处。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前两天，山东站情报的柳钟言处长来到北平。希望我们能够帮助查找一个叫木村英树的日本人，我给方永康打电话就是给他布置这件事。”顾文生很爽快的答道。
罗冰缓缓的点点头，却没有继续发问，像是在思考顾文生的回答。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为什么我问的这些问题，你回答的如此流利”
顾文生笑了笑，说道“因为在你们来问我之前，这些问题我已经想过很多遍了。”
“看来，今时不同往日，你果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顾文生了。”罗冰看着顾文生，语气竟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其实我还是以前的那个顾文生，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仍旧只想过安稳的日子，只不过，生逢这乱世，逼着我必须要做出改变，否则，别说过安稳的日子了，就是能否活着都是个问题，要是不能活着，还谈什么安稳日子呢”顾文生悠悠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终究还是变了，变的和我以前认识的你完全不一样了。”顿了一下，罗冰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沧海桑田，谓世事之多变。斗转星移几度秋，物虽是，人已非，唯心不变。”顾文生突然感慨的说道。
“唯心不变。”罗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继续说道“希望真的如此吧。”
说完，罗冰站了起来，金玉琴和潘剑也随之站了起来。
“顾处长，多谢你的配合，我们告辞了。”罗冰说道。
“怎嘛这就问完了”顾文生问道。
“完了。”罗冰很干脆的回答道，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请留步。”顾文生叫住了罗冰，追问道“不知罗处长可否告知一下，魏处长找到了吗”
“找到了，昨天晚上就找到了。”罗冰答道。
“到底怎么回事魏处长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了”顾文生装出一副关心神色，问道。
罗冰示意金玉琴和潘剑再次坐了下来，才答道“根据初步的调查来看，魏处长是被人抢劫了。”
“什么被抢劫了这怎么可能”顾文生一脸的不可思议，惊声问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的的确确是被抢劫了，而且是被抢一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罗冰说道。
“什么人竟然敢抢堂堂的党国军官咦，不对啊就算魏处长被抢劫了，他也不至于失踪那么长时间啊”顾文生突然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不解的问道。
“抢劫魏处长的人是在背后将他打晕之后实施的抢劫，所以，到底是什么人抢劫的他，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们也没有查出来。至于魏处长为什么会失踪这么长时间，那是因为抢劫的人在抢劫他之后，将他藏到了协和医院的地下室之中，并且堵住了他的嘴，将他绑在地下室的一根柱子上。要不是医院的一个值班医生晚上去地下室拿工具发现了他，或许，到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他。”罗冰简单的将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下。
不过，顾文生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问道“魏处长为什么会在协和医院他生病了”
这一次，罗冰没有回答顾文生，而是示意身旁的金玉琴回答。
“哦，这一点我们问过魏处长，也核实过，魏处长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接到家里佣人打来的电话，魏处长的太太昨天上午和佣人出去逛街的时候，在街上差点被一辆轿车撞到，受到了惊吓。你应该知道，魏处长的太太心脏不太好，受不了惊吓，所以，魏处长一接到电话，非常的担心，跟下面招呼了一声，就急冲冲的赶去了协和医院。”金玉琴将事情的经过向顾文生说了一遍。
听了金玉琴的话，顾文生缓缓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魏处长现在人在哪里”
“在我们行动处。”这一次，回答的是罗冰。
闻言，顾文生又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难道是将魏处长控制起来了”
“是的。”罗冰没有否定，很干脆的答道。
“为什么站长知道吗”顾文生问道。
“站长当然知道，因为魏处长涉嫌通共，向共党泄露吴天明的藏身地。”罗冰没有隐瞒，很干脆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虽然魏处长和我一起去见过吴天明，但是，我们是在车里见到的吴天明，根本就不知道吴天明具体的藏身地，况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通知共党啊要是魏处长涉嫌通共的话，那么我岂不是也有通共的嫌疑”顾文生假意狡辩道。
“顾处长的嫌疑我们已经基本排除了，有曹先生和站长为你作证，我们刚才也已经核实了相关情况，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你和魏处长一样，有可能知道吴天明的藏身地点，但是，却根本没有时间去泄露这个消息。”罗冰说着，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对于魏处长，暂时我们还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已经怀疑是魏处长将消息泄露给了共党”顾文生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不错。”罗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其他几位知情人的嫌疑我们也都基本排除了，这无疑也增大了魏处长的嫌疑。”
“可是，魏处长也一样没有泄露的机会和时间啊”顾文生仍旧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不知是顾处长突然变得健忘，还是有意袒护魏处长，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魏处长接到了佣人的电话，去了协和医院。”罗冰冷容说道。
“那是因为魏太太有心脏病，又受到惊吓进了医院，魏处长当然要赶过去了。全站的人都知道，魏处长非常的疼爱他的太太，出了这种事，他当然要着急了。”顾文生替魏贯成辩解道。
罗冰摇了摇头，说道“话不错，理也通。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魏太太差点被车撞到这件事，却是存在着很大的蹊跷。首先那辆撞人的轿车是今天早上在西城外被盗的，试问，偷车的人偷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为什么没有逃走，反而开着这辆车进了城，并且还还在城里到处晃悠其次，上午魏太太和佣人差点被车撞到的时候，两人刚从商场里出来，那辆车就冲了过来，据魏处长家的佣人讲，当时，她见机不对，赶紧将魏太太拉回了商场，这才避免了魏太太被撞。那么，问题又来了，偷车人就算是疯了，偷车就是为了撞人玩，那么，他为什么从西城一路开到了东城，却谁也不撞，偏偏要等到魏太太从商场出来后去撞她呢还有，魏处长家的那个佣人，说白了，她只是一个到底是谁，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调查，所以，我们才暂时的将魏处长控制起来了。”罗冰答道。
“你们怀疑这一切都是魏处长自己预谋的”顾文生皱起眉头，问道。
“这只是我们怀疑的其中之一，不过，这种可能性最大，否则的话，许多事情都解释不通。”罗冰淡淡的说道。
“哦愿闻其详。”顾文生说道。
罗冰嘴角勾了一下，说道“首先当然是动机，我们且先不管魏太太差点被撞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预谋的，无论是什么人预谋的，其目的很显然是为了让魏处长到协和医院去，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顾处长同意我的这个看法吗”
顾文生点了一下头，说道“没错，这很明显。”
“那么，预谋这件事的人为什么要让魏处长去协和医院呢结合吴天明被暗杀这件事，我们是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预谋这件事的人就是为了从魏处长身上得到关于吴天明藏身地的情报”罗冰看着顾文生，问道。
顾文生假意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说道“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大。”
“那么问题就又来了，这个预谋的人是怎么知道魏处长有可能知道吴天明的下落的又恰好是在你和魏处长刚刚见过吴天明后不久”罗冰第三次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顾文生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所以，我们认为这件事是魏处长自己预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罗冰说道。
“尽管我认同你们的这些分析和推断，但是，这些都是以你们假设魏处长知道吴天明藏身地为前提的，现在，你们要怎么证明魏处长的确知道吴天明的藏身地呢”顾文生又问道。
“不错，这的确是令我们头疼的地方，毕竟，当时你们是在车里见的吴天明。”罗冰答道。
“还有，我想知道，在你们找到证据之前，你们打算将魏处长控制多久魏贯成毕竟是电讯处的一处之长，你应该很清楚，电讯处就像是我们站的耳朵，若是少了这只耳朵，我们可就变成了聋子，什么都听不到了。”顾文生说道。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站长给了我五天的期限，如果五天后我还查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我一定会释放魏处长的。”罗冰说道。
顾文生这才放下心来，点头说道“嗯，五天的时间应该够了。不过，作为你的老同学，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点，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我希望你不要太过难为魏处长。”
“多谢提醒。不过，我也提醒你一点，你虽然是我的老同学，但是，我怎么做事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教。”罗冰的口气突然变得十分冰冷，硬邦邦的回了顾文生一句。
顾文生当然感受到了罗冰口气的转变，不由得一愣，随即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用这个态度对我，不过，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对于你们来说，我现在也称得上是地头蛇。”
顾文生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任谁也听得出来，他话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的味道，很显然，顾文生也是动了真火。
闻言，罗冰的面色彻底的冷了下来，不屑的冷声说道“哦是嘛太好了，我这只强龙最喜欢吃的就是地头蛇了，而且，从未失过手。”
顾文生却是再次冷笑了一下，丝毫不相让的说道“我这只地头蛇与你正好相反，我从未吃过龙，不过，我倒是很想尝尝鲜。”
“哼走着瞧我们走。”罗冰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既然话不投机，她当然没有再在这里多待。
金玉琴和潘剑赶忙也站了起来。
“等一下。”顾文生再次叫住了罗冰等人。
“顾处长还有什么指教”罗冰回过头，冷声问道。
“哦，指教不敢，我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吗”顾文生嘴角一勾，问道。
“你的嫌疑已经解除，当然可以自由活动。”罗冰说完，一扬头，带着金玉琴和潘剑离开了顾文生的办公室。
看着罗冰离开的背影，顾文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再次与罗曼玲也就是现在的罗冰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没有多少久别重逢的欣喜，反而更多的却是彼此的针锋相对。
当年的相知相慕早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顾文生再次叹了口气。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的不认识了这个自己曾经爱慕的女孩，这些年，不知道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人，难道就是为了她口中的“建功立业”不成
顾文生很想知道这些年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种事，作为非当事人，是不可能理解其中的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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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魏处长昨天是什么时间见到的吴天明”罗冰又问道。
“大概是上午十点一刻多钟吧。”顾文生还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你们和吴天明一共谈了多长时间”罗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顾文生仍旧是脱口而出。
“回到站里是什么时间”罗冰问道。
“大概十一点多。”顾文生很干脆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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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站里，我们刚一下车，正好碰到了曹先生。我就被他拉到了他的办公室，没聊几句就被站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期间我们和站长一起在他的办公室吃的饭。后来，又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一直到下午三点钟左右。之后。我回到情报处”顾文生正欲接着往下说，却被罗冰打断了。
“好了，后面的事情我们就没有兴趣知道了。”罗冰摆了摆手。又问道“这期间。你接触过其他人或是向外打过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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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给方组长打电话。都说了什么”罗冰问道。
“也没什么，你现在已经接管了行动处。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前两天，山东站情报的柳钟言处长来到北平。希望我们能够帮助查找一个叫木村英树的日本人，我给方永康打电话就是给他布置这件事。”顾文生很爽快的答道。
罗冰缓缓的点点头，却没有继续发问，像是在思考顾文生的回答。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为什么我问的这些问题，你回答的如此流利”
顾文生笑了笑，说道“因为在你们来问我之前，这些问题我已经想过很多遍了。”
“看来，今时不同往日，你果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顾文生了。”罗冰看着顾文生，语气竟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其实我还是以前的那个顾文生，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仍旧只想过安稳的日子，只不过，生逢这乱世，逼着我必须要做出改变，否则，别说过安稳的日子了，就是能否活着都是个问题，要是不能活着，还谈什么安稳日子呢”顾文生悠悠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终究还是变了，变的和我以前认识的你完全不一样了。”顿了一下，罗冰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沧海桑田，谓世事之多变。斗转星移几度秋，物虽是，人已非，唯心不变。”顾文生突然感慨的说道。
“唯心不变。”罗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继续说道“希望真的如此吧。”
说完，罗冰站了起来，金玉琴和潘剑也随之站了起来。
“顾处长，多谢你的配合，我们告辞了。”罗冰说道。
“怎嘛这就问完了”顾文生问道。
“完了。”罗冰很干脆的回答道，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请留步。”顾文生叫住了罗冰，追问道“不知罗处长可否告知一下，魏处长找到了吗”
“找到了，昨天晚上就找到了。”罗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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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冰示意金玉琴和潘剑再次坐了下来，才答道“根据初步的调查来看，魏处长是被人抢劫了。”
“什么被抢劫了这怎么可能”顾文生一脸的不可思议，惊声问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的的确确是被抢劫了，而且是被抢一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罗冰说道。
“什么人竟然敢抢堂堂的党国军官咦，不对啊就算魏处长被抢劫了，他也不至于失踪那么长时间啊”顾文生突然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不解的问道。
“抢劫魏处长的人是在背后将他打晕之后实施的抢劫，所以，到底是什么人抢劫的他，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们也没有查出来。至于魏处长为什么会失踪这么长时间，那是因为抢劫的人在抢劫他之后，将他藏到了协和医院的地下室之中，并且堵住了他的嘴，将他绑在地下室的一根柱子上。要不是医院的一个值班医生晚上去地下室拿工具发现了他，或许，到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他。”罗冰简单的将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下。
不过，顾文生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问道“魏处长为什么会在协和医院他生病了”
这一次，罗冰没有回答顾文生，而是示意身旁的金玉琴回答。
“哦，这一点我们问过魏处长，也核实过，魏处长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接到家里佣人打来的电话，魏处长的太太昨天上午和佣人出去逛街的时候，在街上差点被一辆轿车撞到，受到了惊吓。你应该知道，魏处长的太太心脏不太好，受不了惊吓，所以，魏处长一接到电话，非常的担心，跟下面招呼了一声，就急冲冲的赶去了协和医院。”金玉琴将事情的经过向顾文生说了一遍。
听了金玉琴的话，顾文生缓缓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魏处长现在人在哪里”
“在我们行动处。”这一次，回答的是罗冰。
闻言，顾文生又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难道是将魏处长控制起来了”
“是的。”罗冰没有否定，很干脆的答道。
“为什么站长知道吗”顾文生问道。
“站长当然知道，因为魏处长涉嫌通共，向共党泄露吴天明的藏身地。”罗冰没有隐瞒，很干脆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虽然魏处长和我一起去见过吴天明，但是，我们是在车里见到的吴天明，根本就不知道吴天明具体的藏身地，况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通知共党啊要是魏处长涉嫌通共的话，那么我岂不是也有通共的嫌疑”顾文生假意狡辩道。
“顾处长的嫌疑我们已经基本排除了，有曹先生和站长为你作证，我们刚才也已经核实了相关情况，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你和魏处长一样，有可能知道吴天明的藏身地点，但是，却根本没有时间去泄露这个消息。”罗冰说着，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对于魏处长，暂时我们还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已经怀疑是魏处长将消息泄露给了共党”顾文生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不错。”罗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其他几位知情人的嫌疑我们也都基本排除了，这无疑也增大了魏处长的嫌疑。”
“可是，魏处长也一样没有泄露的机会和时间啊”顾文生仍旧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不知是顾处长突然变得健忘，还是有意袒护魏处长，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魏处长接到了佣人的电话，去了协和医院。”罗冰冷容说道。
“那是因为魏太太有心脏病，又受到惊吓进了医院，魏处长当然要赶过去了。全站的人都知道，魏处长非常的疼爱他的太太，出了这种事，他当然要着急了。”顾文生替魏贯成辩解道。
罗冰摇了摇头，说道“话不错，理也通。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魏太太差点被车撞到这件事，却是存在着很大的蹊跷。首先那辆撞人的轿车是今天早上在西城外被盗的，试问，偷车的人偷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为什么没有逃走，反而开着这辆车进了城，并且还还在城里到处晃悠其次，上午魏太太和佣人差点被车撞到的时候，两人刚从商场里出来，那辆车就冲了过来，据魏处长家的佣人讲，当时，她见机不对，赶紧将魏太太拉回了商场，这才避免了魏太太被撞。那么，问题又来了，偷车人就算是疯了，偷车就是为了撞人玩，那么，他为什么从西城一路开到了东城，却谁也不撞，偏偏要等到魏太太从商场出来后去撞她呢还有，魏处长家的那个佣人，说白了，她只是一个到底是谁，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调查，所以，我们才暂时的将魏处长控制起来了。”罗冰答道。
“你们怀疑这一切都是魏处长自己预谋的”顾文生皱起眉头，问道。
“这只是我们怀疑的其中之一，不过，这种可能性最大，否则的话，许多事情都解释不通。”罗冰淡淡的说道。
“哦愿闻其详。”顾文生说道。
罗冰嘴角勾了一下，说道“首先当然是动机，我们且先不管魏太太差点被撞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预谋的，无论是什么人预谋的，其目的很显然是为了让魏处长到协和医院去，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顾处长同意我的这个看法吗”
顾文生点了一下头，说道“没错，这很明显。”
“那么，预谋这件事的人为什么要让魏处长去协和医院呢结合吴天明被暗杀这件事，我们是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预谋这件事的人就是为了从魏处长身上得到关于吴天明藏身地的情报”罗冰看着顾文生，问道。
顾文生假意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说道“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大。”
“那么问题就又来了，这个预谋的人是怎么知道魏处长有可能知道吴天明的下落的又恰好是在你和魏处长刚刚见过吴天明后不久”罗冰第三次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顾文生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所以，我们认为这件事是魏处长自己预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罗冰说道。
“尽管我认同你们的这些分析和推断，但是，这些都是以你们假设魏处长知道吴天明藏身地为前提的，现在，你们要怎么证明魏处长的确知道吴天明的藏身地呢”顾文生又问道。
“不错，这的确是令我们头疼的地方，毕竟，当时你们是在车里见的吴天明。”罗冰答道。
“还有，我想知道，在你们找到证据之前，你们打算将魏处长控制多久魏贯成毕竟是电讯处的一处之长，你应该很清楚，电讯处就像是我们站的耳朵，若是少了这只耳朵，我们可就变成了聋子，什么都听不到了。”顾文生说道。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站长给了我五天的期限，如果五天后我还查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我一定会释放魏处长的。”罗冰说道。
顾文生这才放下心来，点头说道“嗯，五天的时间应该够了。不过，作为你的老同学，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点，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我希望你不要太过难为魏处长。”
“多谢提醒。不过，我也提醒你一点，你虽然是我的老同学，但是，我怎么做事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教。”罗冰的口气突然变得十分冰冷，硬邦邦的回了顾文生一句。
顾文生当然感受到了罗冰口气的转变，不由得一愣，随即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用这个态度对我，不过，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对于你们来说，我现在也称得上是地头蛇。”
顾文生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任谁也听得出来，他话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的味道，很显然，顾文生也是动了真火。
闻言，罗冰的面色彻底的冷了下来，不屑的冷声说道“哦是嘛太好了，我这只强龙最喜欢吃的就是地头蛇了，而且，从未失过手。”
顾文生却是再次冷笑了一下，丝毫不相让的说道“我这只地头蛇与你正好相反，我从未吃过龙，不过，我倒是很想尝尝鲜。”
“哼走着瞧我们走。”罗冰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既然话不投机，她当然没有再在这里多待。
金玉琴和潘剑赶忙也站了起来。
“等一下。”顾文生再次叫住了罗冰等人。
“顾处长还有什么指教”罗冰回过头，冷声问道。
“哦，指教不敢，我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吗”顾文生嘴角一勾，问道。
“你的嫌疑已经解除，当然可以自由活动。”罗冰说完，一扬头，带着金玉琴和潘剑离开了顾文生的办公室。
看着罗冰离开的背影，顾文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再次与罗曼玲也就是现在的罗冰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没有多少久别重逢的欣喜，反而更多的却是彼此的针锋相对。
当年的相知相慕早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顾文生再次叹了口气。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的不认识了这个自己曾经爱慕的女孩，这些年，不知道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人，难道就是为了她口中的“建功立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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