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接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悦来客栈内。
方竹和方晴在送走顾文生后，方晴坐在床上。方竹则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对于顾文生的事，她们两人谁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理。心中十分的纠结。从她们私人感情来说，顾文生毕竟救过她们两次，她们是愿意相信他的。但是，她们又无法保证，顾文生两次救她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取得她们的信任。进而骗取她们的情报。
多年的地下工作。使她们警惕的神经时刻都紧绷着，她们不能冒险，而且。这个险她们也冒不起。
“姐。我们真的不跟上级联络了吗你说那个姓顾的他可信吗”方竹终于打破沉默。向方晴问道。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当然要跟上级取得联系。我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应付那个人。至于他是否可信，这不好说，我们不能感情用事。一切都要从组织的安全性来考虑。”方晴说的十分认真，她不仅是提醒方竹，也是提醒自己，一定要理性的对待这件事，感性会蒙蔽她们的眼睛。
方竹点了点头，她明白姐姐这样说的用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头”方竹问道。
“吃完午饭我们就过去，一切待见到大掌柜再做定夺吧。”方晴说道。
方晴话中的大掌柜，就是她们组织在北平的一个重要领导人。其实，她们也没有见过大掌柜，她们唯一知道的，只有与他联系的方式，而且还是一个备用的联络方式。
吃过午饭后，方家两姐妹悄悄的离开了悦来客栈。
路上，两人使出了各种防跟踪技巧，不断的更换路线，不断的试探，在确定了没有人跟踪后，才最后来到了正阳门附近的东交民巷。
在东交民巷有一家刘记照相馆，这是北平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当方家姐妹走进刘记照相馆时，照相馆里人不是很多，只有一对男女坐在正厅的长椅上，聊着天，想来是在等着取照片吧。
柜台前一个伙计正在打扫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柜台上的账本上写着什么。
见到方家姐妹走进来，中年男人抬起了头，微笑着对二人说道“两位小姐好，请问是要照相，还是取照片”
“哦，您是老板吧，我们是来取照片的，不过，我们取照片的凭证单据不小心被家里的猫给撕碎了，不知道老板您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照片的背景是广州火车站，很好查的。”方晴回答道。
凭证单据被猫撕碎和照片的背景是他们的备用联络暗语。
“呵呵，你们家里养的一定是一只十分调皮的猫，这样吧，请跟我到里屋查一下吧，凭证丢了可是要费一番手脚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中年男人说着，带着两姐妹进了里屋，又穿过了两道门，来到了照相馆后院的一间书房内。
“你们就是方晴和方竹同志吧我就是大掌柜，终于等到你们了，听到你们获救的消息，我们大家都很高兴啊。”中年男人十分高兴的说道。
“原来您就是大掌柜啊，没想到我们竟然可以亲眼见到您，对我们姐妹来说，您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没想到您竟然也知道我们姐妹”方竹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了，两位破译天才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我可是仰慕已久了，刚才一听到你们说出暗语，见你们又是双胞胎，我就猜到是你们了。”大掌柜笑着说道。
“可是，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获救的消息的”方晴疑惑的问道。
“呵呵，我当然有我的消息来源，我们在北平做了这么多年的地下工作，这点消息还是能够打听到的。”大掌柜还是笑着说道，不过他并没有说出他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方晴和方竹想了想，分别点了点头，方竹说道“不愧是大掌柜，如此秘密的消息您都能得到。”
“对了，山风同志怎么样了有他的消息吗”大掌柜对方竹的恭维没有在意，而是问起了山风，山风是方晴和方竹以前所在小组的组长。
听到大掌柜突然提到山风同志，方家姐妹的神色均是一黯，方竹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的说道“三个月前，山风牺牲了，是病死在军统的石牢里的。您不知道，山风同志由于军统特务的轮番酷刑，伤口感染，而该死的军统特务，见无法从山风的嘴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竟然不再给他治疗，最后，最后”
说到这里，方竹已经哽咽的无法继续说下去，方晴安慰了一下方竹，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知道这里的联络地点和暗语，也是山风同志在牺牲前偷偷地告诉我们的。”
“唉”
听到了山风牺牲的消息，大掌柜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最近听到了太多同志牺牲的消息，本以为已经将小日本从中国赶出去了，就可以拨云见日了，没想到却进入了另一个黑暗当中。
其实，在见到方家姐妹说出暗语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不然这本应该只有山风同志一人知道的暗语，是不会从他的下线口中说出来的。
“山风同志不会白白牺牲的，他的精神一定也会像他的代号山风一样吹遍中国大地的，我相信一定会的。”大掌柜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坚信。
“嗯，一定会的，我们也坚信这一点。”方家姐妹也很坚定的说道。
稳定了一下情绪，大掌柜问道“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打算等风声过去之后，请大掌柜您安排我们回根据地。”方晴说出了两姐妹心中的想法。
大掌柜点了点头，旋即又皱了皱眉，说道“回根据地的话，恐怕暂时还不行，出于安全的考虑，你们获救的事情，许多细节我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一下，在我没有彻底核实清楚之前，还不能送你们回根据地。”
说到这里，大掌柜故意顿了顿，看了看方家姐妹，见二人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才接着说道“还有，我希望，在没有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你们暂时最好不要随意离开这里，你们都是我党十分优秀的同志，我想你们能够理解我这样做的用意，这同时也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
方家姐妹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同时点了点头。
“大掌柜，您放心，我们完全理解您的做法，毕竟我们两人被捕了五个多月，而且，对于我们两人能够从军统的手里逃出来这件事，就连我们自己也时常感觉匪夷所思，甚至有时候感觉就像是在做梦，所以，我们一定会积极的配合您的调查，争取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方晴说道。
“嗯，我们一定好好的配合您。”方竹也表示道。
听了两姐妹的保证，大掌柜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们两个能够这么想我很高兴，那我先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还有，我得叮嘱你们，如今你们已经暴露了，最近外面的风声又比较紧，所以，这两天你们就先在这里的后院躲一躲，一来先休整一下，二来也方便把你们被捕这段时间的情况详细的跟我汇报一下。”
“好。”方家姐妹当然没有意见，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在稍事休息一下之后，方家姐妹先将二人是如何被顾文生从军统四号秘牢救出来的前后经过，详细的告诉了大掌柜。
然后，她们又把今天如何巧合遇到顾文生，并再次被他所救的经过，也详尽的向大掌柜的作了描述。
过程中，大掌柜一直拿着笔仔细的记录着，还不时的打断她们，询问一些不解的问题。
当她们将全部的情况都汇报完之后，大掌柜并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记录，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当中。
良久之后，大掌柜方才抬起头来，问道“你们确定这个救了你们两次的人，名字就是叫顾文生吗”
方晴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可以确定，今天他在救我们的时候，为了证明他的身份，把他的工作证件给我们看过，上面写的名字就叫顾文生，而且，我们看的出来，那个证件绝对是真的，所以，我想应该是他的真名字。”
大掌柜的点点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想听听你们对这个顾文生两次救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呃”方晴沉吟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说道“起初我怀疑他在石牢里救我们，就是军统对我们使的一个阴谋。”
大掌柜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怀疑呢”
方晴答道“因为那个石牢里关着的人，除了被他救走的那个人之外，几乎都是那里的老人儿，我们听石牢里的审讯人员闲聊时说起，那个被他救走的人好像是个神偷，而那个神偷刚被关进石牢没几天，这个顾文生就袭击了那里，救走了那个神偷，同时也救了我们。”
方晴说着，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整件事情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因为那个神偷被关到了石牢里，这个顾文生才袭击了那里，目的当然是为了救那个神偷。但是，要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出来了，那个石牢是军统的秘密监狱，就连军统内部的人都不一定能知道，那么，顾文生又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呢所以，当时我就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军统特务设的一个圈套，他们故意提前将那个神偷安排到石牢里去，随后再让这个顾文生假装袭击那里，救出那个神偷。整个事情不过是他们提前排好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要借机假意救出我们，以此博得我们的信任，好方便从我们的嘴里套出关于我们地下组织的情报。”
听了方晴的分析，大掌柜的表情有些凝重，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可是，今天你们不是已经基本确认了顾文生军统的身份了吗既然他是军统的人，那么，他能找到石牢，也就不足为奇了，他的疑点不就小了吗”
“可是，这就更令我怀疑了，既然他是军统的人，那他为何要袭击他们自己的秘牢还有，军统的人怎么可能会救我们共产党难道他是我们地下组织的潜伏人员吗退一步说，就算他是我们地下组织的潜伏人员，是我们的同志，可我们的同志又怎么可能冒险到军统的石牢里去救一个小偷呢”方晴说的振振有词，分析的头头是道。
大掌柜不禁再次点点头。
这时，方竹插进话来，说道“还有，今天我们俩进城的时候，不小心被军统特务给盯上了，本以为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可没想到，我们却恰巧又遇到了他，而他竟公然的杀死了那三个追捕我们的军统特务，再次救了我们。前后仅两个星期之隔，他先后救了我们两次，您不觉得这有些太过巧合了吗我们进城的时候，本就十分的小心，为什么军统这么容易就发现了我们，即使是我们不走运被发现了，又为何这么巧的再次遇到了他，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这样的巧合，不得不令我们起疑，很有可能从我们上次被救之后，军统就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而这些就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不过，我们虽然怀疑这个顾文生是有目的接近我们，但这些都仅仅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而且，还有许多地方也解释不通，毕竟他确实杀了很多军统的特务，也给了我们机会，放走了关在石牢里的其他同志。可是，今天他救了我们之后，却想通过我们联系我们的上级，还说有绝密情报要给我们的组织，这就不得不让我更加怀疑，前面的发生那些事，都是他们这帮军统特务精心设计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方晴又补充说道。
听到这里，大掌柜面露斟酌之色，沉吟了片刻后，他很认真的对方家姐妹说道“根据你们之前的汇报，顾文生所说的两个绝密情报，一个是军统从日本人手里接收了二十一名我党的同志，并秘密的进行了关押；另一个是，东北方面很可能会对李兆临将军不利，对吗”
方竹一愣，她有些不明白，对于这两个情报，大掌柜为何要重复问第二遍，但是，她还是点头回答道“是的，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大掌柜点了点头。
其实先前方家姐妹向他汇报事情的经过，说到这两个情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一阵激动，这两个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尽管他不能肯定这两个情报的真假，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情报极有可能都是真的，尤其是对第一个情报，他其实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一直苦于无法得到具体的情报罢了。
而且，他本想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向方家姐妹透露一些，但是，考虑到她们现在还处在审查期间，加上这些又都是组织的核心机密，所以，当时大掌柜只得不露丝毫声色，并没有对她们多说什么。
此时，他再次问到这个问题，其实就在考虑是不是向她们两姐妹透露一些。
“你们认为他说的这些情报是假的”大掌柜问道。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不过，如果不能排除我们对他的怀疑的话，我宁愿相信他所说的情报都是假的。”方晴认真的回答道。
“好，你们的意见我清楚了，我会认真考虑你们的意见的。”大掌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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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地下工作。使她们警惕的神经时刻都紧绷着，她们不能冒险，而且。这个险她们也冒不起。
“姐。我们真的不跟上级联络了吗你说那个姓顾的他可信吗”方竹终于打破沉默。向方晴问道。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当然要跟上级取得联系。我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应付那个人。至于他是否可信，这不好说，我们不能感情用事。一切都要从组织的安全性来考虑。”方晴说的十分认真，她不仅是提醒方竹，也是提醒自己，一定要理性的对待这件事，感性会蒙蔽她们的眼睛。
方竹点了点头，她明白姐姐这样说的用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头”方竹问道。
“吃完午饭我们就过去，一切待见到大掌柜再做定夺吧。”方晴说道。
方晴话中的大掌柜，就是她们组织在北平的一个重要领导人。其实，她们也没有见过大掌柜，她们唯一知道的，只有与他联系的方式，而且还是一个备用的联络方式。
吃过午饭后，方家两姐妹悄悄的离开了悦来客栈。
路上，两人使出了各种防跟踪技巧，不断的更换路线，不断的试探，在确定了没有人跟踪后，才最后来到了正阳门附近的东交民巷。
在东交民巷有一家刘记照相馆，这是北平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当方家姐妹走进刘记照相馆时，照相馆里人不是很多，只有一对男女坐在正厅的长椅上，聊着天，想来是在等着取照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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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方家姐妹走进来，中年男人抬起了头，微笑着对二人说道“两位小姐好，请问是要照相，还是取照片”
“哦，您是老板吧，我们是来取照片的，不过，我们取照片的凭证单据不小心被家里的猫给撕碎了，不知道老板您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照片的背景是广州火车站，很好查的。”方晴回答道。
凭证单据被猫撕碎和照片的背景是他们的备用联络暗语。
“呵呵，你们家里养的一定是一只十分调皮的猫，这样吧，请跟我到里屋查一下吧，凭证丢了可是要费一番手脚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中年男人说着，带着两姐妹进了里屋，又穿过了两道门，来到了照相馆后院的一间书房内。
“你们就是方晴和方竹同志吧我就是大掌柜，终于等到你们了，听到你们获救的消息，我们大家都很高兴啊。”中年男人十分高兴的说道。
“原来您就是大掌柜啊，没想到我们竟然可以亲眼见到您，对我们姐妹来说，您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没想到您竟然也知道我们姐妹”方竹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了，两位破译天才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我可是仰慕已久了，刚才一听到你们说出暗语，见你们又是双胞胎，我就猜到是你们了。”大掌柜笑着说道。
“可是，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获救的消息的”方晴疑惑的问道。
“呵呵，我当然有我的消息来源，我们在北平做了这么多年的地下工作，这点消息还是能够打听到的。”大掌柜还是笑着说道，不过他并没有说出他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方晴和方竹想了想，分别点了点头，方竹说道“不愧是大掌柜，如此秘密的消息您都能得到。”
“对了，山风同志怎么样了有他的消息吗”大掌柜对方竹的恭维没有在意，而是问起了山风，山风是方晴和方竹以前所在小组的组长。
听到大掌柜突然提到山风同志，方家姐妹的神色均是一黯，方竹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的说道“三个月前，山风牺牲了，是病死在军统的石牢里的。您不知道，山风同志由于军统特务的轮番酷刑，伤口感染，而该死的军统特务，见无法从山风的嘴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竟然不再给他治疗，最后，最后”
说到这里，方竹已经哽咽的无法继续说下去，方晴安慰了一下方竹，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知道这里的联络地点和暗语，也是山风同志在牺牲前偷偷地告诉我们的。”
“唉”
听到了山风牺牲的消息，大掌柜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最近听到了太多同志牺牲的消息，本以为已经将小日本从中国赶出去了，就可以拨云见日了，没想到却进入了另一个黑暗当中。
其实，在见到方家姐妹说出暗语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不然这本应该只有山风同志一人知道的暗语，是不会从他的下线口中说出来的。
“山风同志不会白白牺牲的，他的精神一定也会像他的代号山风一样吹遍中国大地的，我相信一定会的。”大掌柜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坚信。
“嗯，一定会的，我们也坚信这一点。”方家姐妹也很坚定的说道。
稳定了一下情绪，大掌柜问道“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打算等风声过去之后，请大掌柜您安排我们回根据地。”方晴说出了两姐妹心中的想法。
大掌柜点了点头，旋即又皱了皱眉，说道“回根据地的话，恐怕暂时还不行，出于安全的考虑，你们获救的事情，许多细节我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一下，在我没有彻底核实清楚之前，还不能送你们回根据地。”
说到这里，大掌柜故意顿了顿，看了看方家姐妹，见二人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才接着说道“还有，我希望，在没有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你们暂时最好不要随意离开这里，你们都是我党十分优秀的同志，我想你们能够理解我这样做的用意，这同时也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
方家姐妹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同时点了点头。
“大掌柜，您放心，我们完全理解您的做法，毕竟我们两人被捕了五个多月，而且，对于我们两人能够从军统的手里逃出来这件事，就连我们自己也时常感觉匪夷所思，甚至有时候感觉就像是在做梦，所以，我们一定会积极的配合您的调查，争取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方晴说道。
“嗯，我们一定好好的配合您。”方竹也表示道。
听了两姐妹的保证，大掌柜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们两个能够这么想我很高兴，那我先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还有，我得叮嘱你们，如今你们已经暴露了，最近外面的风声又比较紧，所以，这两天你们就先在这里的后院躲一躲，一来先休整一下，二来也方便把你们被捕这段时间的情况详细的跟我汇报一下。”
“好。”方家姐妹当然没有意见，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在稍事休息一下之后，方家姐妹先将二人是如何被顾文生从军统四号秘牢救出来的前后经过，详细的告诉了大掌柜。
然后，她们又把今天如何巧合遇到顾文生，并再次被他所救的经过，也详尽的向大掌柜的作了描述。
过程中，大掌柜一直拿着笔仔细的记录着，还不时的打断她们，询问一些不解的问题。
当她们将全部的情况都汇报完之后，大掌柜并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记录，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当中。
良久之后，大掌柜方才抬起头来，问道“你们确定这个救了你们两次的人，名字就是叫顾文生吗”
方晴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可以确定，今天他在救我们的时候，为了证明他的身份，把他的工作证件给我们看过，上面写的名字就叫顾文生，而且，我们看的出来，那个证件绝对是真的，所以，我想应该是他的真名字。”
大掌柜的点点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想听听你们对这个顾文生两次救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呃”方晴沉吟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说道“起初我怀疑他在石牢里救我们，就是军统对我们使的一个阴谋。”
大掌柜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怀疑呢”
方晴答道“因为那个石牢里关着的人，除了被他救走的那个人之外，几乎都是那里的老人儿，我们听石牢里的审讯人员闲聊时说起，那个被他救走的人好像是个神偷，而那个神偷刚被关进石牢没几天，这个顾文生就袭击了那里，救走了那个神偷，同时也救了我们。”
方晴说着，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整件事情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因为那个神偷被关到了石牢里，这个顾文生才袭击了那里，目的当然是为了救那个神偷。但是，要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出来了，那个石牢是军统的秘密监狱，就连军统内部的人都不一定能知道，那么，顾文生又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呢所以，当时我就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军统特务设的一个圈套，他们故意提前将那个神偷安排到石牢里去，随后再让这个顾文生假装袭击那里，救出那个神偷。整个事情不过是他们提前排好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要借机假意救出我们，以此博得我们的信任，好方便从我们的嘴里套出关于我们地下组织的情报。”
听了方晴的分析，大掌柜的表情有些凝重，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可是，今天你们不是已经基本确认了顾文生军统的身份了吗既然他是军统的人，那么，他能找到石牢，也就不足为奇了，他的疑点不就小了吗”
“可是，这就更令我怀疑了，既然他是军统的人，那他为何要袭击他们自己的秘牢还有，军统的人怎么可能会救我们共产党难道他是我们地下组织的潜伏人员吗退一步说，就算他是我们地下组织的潜伏人员，是我们的同志，可我们的同志又怎么可能冒险到军统的石牢里去救一个小偷呢”方晴说的振振有词，分析的头头是道。
大掌柜不禁再次点点头。
这时，方竹插进话来，说道“还有，今天我们俩进城的时候，不小心被军统特务给盯上了，本以为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可没想到，我们却恰巧又遇到了他，而他竟公然的杀死了那三个追捕我们的军统特务，再次救了我们。前后仅两个星期之隔，他先后救了我们两次，您不觉得这有些太过巧合了吗我们进城的时候，本就十分的小心，为什么军统这么容易就发现了我们，即使是我们不走运被发现了，又为何这么巧的再次遇到了他，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这样的巧合，不得不令我们起疑，很有可能从我们上次被救之后，军统就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而这些就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不过，我们虽然怀疑这个顾文生是有目的接近我们，但这些都仅仅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而且，还有许多地方也解释不通，毕竟他确实杀了很多军统的特务，也给了我们机会，放走了关在石牢里的其他同志。可是，今天他救了我们之后，却想通过我们联系我们的上级，还说有绝密情报要给我们的组织，这就不得不让我更加怀疑，前面的发生那些事，都是他们这帮军统特务精心设计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方晴又补充说道。
听到这里，大掌柜面露斟酌之色，沉吟了片刻后，他很认真的对方家姐妹说道“根据你们之前的汇报，顾文生所说的两个绝密情报，一个是军统从日本人手里接收了二十一名我党的同志，并秘密的进行了关押；另一个是，东北方面很可能会对李兆临将军不利，对吗”
方竹一愣，她有些不明白，对于这两个情报，大掌柜为何要重复问第二遍，但是，她还是点头回答道“是的，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大掌柜点了点头。
其实先前方家姐妹向他汇报事情的经过，说到这两个情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一阵激动，这两个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尽管他不能肯定这两个情报的真假，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情报极有可能都是真的，尤其是对第一个情报，他其实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一直苦于无法得到具体的情报罢了。
而且，他本想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向方家姐妹透露一些，但是，考虑到她们现在还处在审查期间，加上这些又都是组织的核心机密，所以，当时大掌柜只得不露丝毫声色，并没有对她们多说什么。
此时，他再次问到这个问题，其实就在考虑是不是向她们两姐妹透露一些。
“你们认为他说的这些情报是假的”大掌柜问道。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不过，如果不能排除我们对他的怀疑的话，我宁愿相信他所说的情报都是假的。”方晴认真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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