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难题
顾文生等于是给所有人出了一个难题，因为马玉龙一直不开口，又几乎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利用。所以这个难题也就只能靠他们去猜，而可能藏匿文件的地方又实在是太多，总不能让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去乱撞吧
一时之间，顾文生的办公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静。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过了好一会儿。张大成最先开口说道“顾科长，确如孙科长所说的，如果我们毫无头绪的去找。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找出几个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重点去查。我相信一定会有收获的。”
张大成能够站出来提出建议有些出乎顾文生的意料，在他想来，张大成不拖他后腿就不错了。反而积极的出谋划策。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反常。
可顾文生不知道的是。眼看着十三号案件的调查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只差找到被盗的三份绝密文件。就可以最终结案了。这令张大成感到有些慌了，他心里非常明白。破案的功劳顾文生是拿定了，但这个时候，他可不想眼看着所有的功劳都让顾文生一个人拿去了。至少他也想要分一杯羹。
所以，张大成才会表现的如此积极，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能够分一点功劳。
顾文生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于是点点头说道“不错，张科长的建议十分的好，如果大家没有别的意见的话，那我们就按照张科长的思路来查。”
其他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那好，那大家都认真的想一想，什么地方是马玉龙和马德明最有可能藏匿的文件的地方”顾文生拍了拍手，说道。
“我觉得会不会在马德明的某个亲信手里”张大成最先说出了他的想法。
“有这个可能，还有呢”顾文生点头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像马德明这样的老江湖，一般都是狡兔三窟，他们会不会不只有一处房子，还有其他的藏身之所呢”钱准也说出了一种可能。
“你说的很对，极有这个可能，你的这个思路非常对。”顾文生颔首称是，这是他最想听到的一个思路。
他费之所以尽心机的让众人去想每一种可能性，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主动提出这个可能性，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安排人去调查马玉龙的另一所房子，从而找到那三份绝密文件。
如此一来，马玉龙就是跳进黄河也彻底的洗不清了。
这时，白凯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但白凯的举动还是被眼尖的顾文生发现了，他笑着说道“白凯，你有什么想法吗无妨，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他必须让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样才不容易暴露自己的目的。
白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举动竟然被顾文生看到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哦，我只是觉得，虽然马玉龙和马德明在北平没有什么亲友，但是他们有没有关系比较密切朋友呢或许他们把这些文件放在他们认为比较可靠的朋友那里也说不定。”
“不错，这也非常有可能。”顾文生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众人又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受刚才白凯的启发，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顾文生话音刚落，张大成突然说道“马玉龙的下属里面会不会有人也参与了十三号案件，文件有没有可能就在他的某个手下的手里呢”
听了张大成的想法，众人先是一阵沉默，接着纷纷点头，表示很有这个可能。
看着众人的反应，顾文生心里一阵冷笑，这些奸猾似鬼的军统特工，他们应该早就想到了马玉龙的手下可能有问题，只是他们谁都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因为他们都怕一旦弄错了，结果会将电讯处的人都给得罪了。
得罪人的事他们是不愿意做的，即使电讯处真的有马玉龙的同党他们也不会在乎。
顾文生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大成，他知道，这次张大成算是将电讯处的人彻底的得罪了。
不过，他倒是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能够削弱张大成在情报处的影响，对自己倒是件很有利的事情。
“好，这也很有可能，大家还有其它的思路吗”顾文生最后问道。
众人都摇了摇头。
“既然大家在没有别的意见，那么，我们就先按照刚才大家提出来的思路去调查，除了第二组继续审讯马玉龙和盯紧马德明之外，其他各组都先将手头的调查工作放一放，全力查找文件的下落。”顾文生宣布了他的决定。
对此，众人都没有提出异议。
“不过，我还是觉得分组进行调查效率会更高，所以，按照刚才大家各自的思路，张科长你全权负责对马德明的亲信和马玉龙的下属展开调查，孙科长带人全力配合，你们要调查的人很多，行动一定要快。”顾文生最先安排了张大成的调查方向，并且安排了孙宝材配合他。
“行，没问题。”张大成爽快的答应了。
接着，顾文生又扭头对钱准说道“钱科长，你重点调查马德明是否还有其他的住所或藏身之地，哦，你的这个思路倒是提醒了我，对于马玉龙是否也有其他的住所也要调查，而且，不仅是住的房子，还要给我查一下马家叔侄在各大银行是否开过户头，或许，他们会把文件藏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也说不定。”
“明白。”钱准也痛快的答应了。
“那么最后，白凯你负责按照你刚才的想法，重点调查马家叔侄的朋友圈，尤其是他们参与黑市交易的朋友，查到一个给我抓一个，挨个的给我问。”顾文生最后为白凯安排道。
“是。”白凯点头答应道。
“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最后，给大家提一个要求，希望大家抓紧时间，争取在两天内结束调查，如果，到时候还是找不到文件的下落的话，那我迫不得已就只能采取非常规的手段，对马玉龙下死手了。”顾文生语气阴冷的说道。
众人听到了顾文生最后那句冷酷无比的话，都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张大成，他像是第一次认识顾文生一样，双眼异样的看着顾文生，就像是在看一只他从未看过的怪物一样，不知为何，他竟从顾文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残忍的光芒。
这时，张大成第一次在心里为自己以前跟顾文生作对感到了一丝后悔。
“没问题的话，大家可以散了，张科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顾文生站起身来，对张大成说道“我去向站长请示一下捣毁情报黑市的事，回来后我们还要商量一下。”
说完，顾文生走出他的办公室直奔马寒山的办公室而去。
顾文生来到马寒山的办公室后，先是将这两天审讯和调查的进展情况向马寒山做了详细的汇报，接着，便将将自己想要捣毁北平地下黑市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要对黑市下手”马寒山双目圆瞪，无比惊异的盯着顾文生问道。
马寒山会感到震惊，是在顾文生的意料之中的，但是令顾文生没有想到的是，马寒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大了。
顾文生点点头，淡然的说道“是的，站长，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纵容黑市继续损害党国的利益了，尤其是情报交易，更加”
“行了，不用再说了。”顾文生的话说了一半，就被马寒山打断了，马寒山有些气恼的对顾文生说道“小顾，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点”
“站长，并不是我的手伸的太长，只是地下黑市的存在已经阻碍了我们对案件的调查，您是知道竹叶青计划的重要性的，这个计划是绝不允许被泄露的，而现在黑市上居然有人要买这个计划，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个计划的，他对这个计划了解多少呢我们不清楚，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找到这个人，将这些情况调查清楚。”顾文生侃侃而谈，说的是大义凛然。
“那也不需要对黑市下手啊，你可以派人打入进去嘛。”马寒山还是不理解的说道。
“站长，黑市的情况很复杂，用张大成的话来说，它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圈子，想要派人打入其中难度很大，起码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所以，我才有了要打掉这个地下黑市的想法，只要我们将这个封闭的圈子打破，再想要找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顾文生拿出了一副信誓旦旦样子说道。
马寒山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文生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顾文生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说实话，站长，我没敢考虑，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可能会牵涉很大，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触动某些庞大的地下利益链，甚至可能会牵扯出某些上层人物或某一方势力，但是我觉得，我们军统做事不能这么畏首畏尾，只要是威胁到党国利益的，都要消灭它，所以，我才决定干这一票大的，一举拿掉这个毒瘤，只是所有人都反对我这么做，所以，我才来请示您。”
听了顾文生的话，马寒山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确实没有想到，你小子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要是下面没人反对，你是不是打算不请示我，就直接带人把黑市一股脑的给端了”
“是的，我本来确实是这么打算的。”顾文生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呀你，小顾，你的胆气值得表扬，但你这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你知道吗黑市的水有多深，又有多浑，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了，一旦你真的对黑市下手了，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一个断了他们财路的人吗”马寒山有些急了的说道。
“我知道这么做一点会牵扯到很多人，而且，这些人中也包括咱们站的许多人，包括站长您，也包括我自己，可我们不能因为怕就什么都不去做了。”顾文生平声说道。
“你”马寒山瞪了顾文生一眼，他没有想到顾文生尽然把自己也列入到了这些人当中。
“站长，抗战胜利了，大家伙趁机捞点钱，我认为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也在黑市上换过金条和美元，而且也攒下了不少的家底，这些我都承认，但是，黑市若是只有金钱方面的交易，我是绝对不会想要动它的，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可是，如今北平的地下黑市已经变成了情报交易的中心，党国的许多机密情报都被那些叛党叛国的小人在那里给出卖了，这种行为，我们不应该再听之任之了，况且，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根本就无法查清竹叶青计划泄露的程度到底有多少，这可是后患无穷的事情，您说呢”顾文生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那戏演的绝对叫一个逼真，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忠于党国之人。
顾文生说完，马寒山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电一般的盯着顾文生，仿似要看穿他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马寒山才沉声说道“小顾，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就权当从来没有过这个想要购买竹叶青计划的人吧，其他的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顾文生心中一乐，面上却是一副不放弃的表情，说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等顾文生继续往下说，马寒山就打断的他的话，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了，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赶快去忙你的吧。”
马寒山的话已经等于是下逐客令了，顾文生只好作出一副识趣的样子，灰溜溜的离开了马寒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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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成能够站出来提出建议有些出乎顾文生的意料，在他想来，张大成不拖他后腿就不错了。反而积极的出谋划策。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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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大成才会表现的如此积极，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能够分一点功劳。
顾文生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于是点点头说道“不错，张科长的建议十分的好，如果大家没有别的意见的话，那我们就按照张科长的思路来查。”
其他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那好，那大家都认真的想一想，什么地方是马玉龙和马德明最有可能藏匿的文件的地方”顾文生拍了拍手，说道。
“我觉得会不会在马德明的某个亲信手里”张大成最先说出了他的想法。
“有这个可能，还有呢”顾文生点头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像马德明这样的老江湖，一般都是狡兔三窟，他们会不会不只有一处房子，还有其他的藏身之所呢”钱准也说出了一种可能。
“你说的很对，极有这个可能，你的这个思路非常对。”顾文生颔首称是，这是他最想听到的一个思路。
他费之所以尽心机的让众人去想每一种可能性，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主动提出这个可能性，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安排人去调查马玉龙的另一所房子，从而找到那三份绝密文件。
如此一来，马玉龙就是跳进黄河也彻底的洗不清了。
这时，白凯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但白凯的举动还是被眼尖的顾文生发现了，他笑着说道“白凯，你有什么想法吗无妨，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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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举动竟然被顾文生看到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哦，我只是觉得，虽然马玉龙和马德明在北平没有什么亲友，但是他们有没有关系比较密切朋友呢或许他们把这些文件放在他们认为比较可靠的朋友那里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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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刚才白凯的启发，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顾文生话音刚落，张大成突然说道“马玉龙的下属里面会不会有人也参与了十三号案件，文件有没有可能就在他的某个手下的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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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也很有可能，大家还有其它的思路吗”顾文生最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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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顾文生走出他的办公室直奔马寒山的办公室而去。
顾文生来到马寒山的办公室后，先是将这两天审讯和调查的进展情况向马寒山做了详细的汇报，接着，便将将自己想要捣毁北平地下黑市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要对黑市下手”马寒山双目圆瞪，无比惊异的盯着顾文生问道。
马寒山会感到震惊，是在顾文生的意料之中的，但是令顾文生没有想到的是，马寒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大了。
顾文生点点头，淡然的说道“是的，站长，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纵容黑市继续损害党国的利益了，尤其是情报交易，更加”
“行了，不用再说了。”顾文生的话说了一半，就被马寒山打断了，马寒山有些气恼的对顾文生说道“小顾，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点”
“站长，并不是我的手伸的太长，只是地下黑市的存在已经阻碍了我们对案件的调查，您是知道竹叶青计划的重要性的，这个计划是绝不允许被泄露的，而现在黑市上居然有人要买这个计划，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个计划的，他对这个计划了解多少呢我们不清楚，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找到这个人，将这些情况调查清楚。”顾文生侃侃而谈，说的是大义凛然。
“那也不需要对黑市下手啊，你可以派人打入进去嘛。”马寒山还是不理解的说道。
“站长，黑市的情况很复杂，用张大成的话来说，它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圈子，想要派人打入其中难度很大，起码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所以，我才有了要打掉这个地下黑市的想法，只要我们将这个封闭的圈子打破，再想要找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顾文生拿出了一副信誓旦旦样子说道。
马寒山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文生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顾文生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说实话，站长，我没敢考虑，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可能会牵涉很大，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触动某些庞大的地下利益链，甚至可能会牵扯出某些上层人物或某一方势力，但是我觉得，我们军统做事不能这么畏首畏尾，只要是威胁到党国利益的，都要消灭它，所以，我才决定干这一票大的，一举拿掉这个毒瘤，只是所有人都反对我这么做，所以，我才来请示您。”
听了顾文生的话，马寒山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确实没有想到，你小子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要是下面没人反对，你是不是打算不请示我，就直接带人把黑市一股脑的给端了”
“是的，我本来确实是这么打算的。”顾文生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呀你，小顾，你的胆气值得表扬，但你这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你知道吗黑市的水有多深，又有多浑，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了，一旦你真的对黑市下手了，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一个断了他们财路的人吗”马寒山有些急了的说道。
“我知道这么做一点会牵扯到很多人，而且，这些人中也包括咱们站的许多人，包括站长您，也包括我自己，可我们不能因为怕就什么都不去做了。”顾文生平声说道。
“你”马寒山瞪了顾文生一眼，他没有想到顾文生尽然把自己也列入到了这些人当中。
“站长，抗战胜利了，大家伙趁机捞点钱，我认为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也在黑市上换过金条和美元，而且也攒下了不少的家底，这些我都承认，但是，黑市若是只有金钱方面的交易，我是绝对不会想要动它的，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可是，如今北平的地下黑市已经变成了情报交易的中心，党国的许多机密情报都被那些叛党叛国的小人在那里给出卖了，这种行为，我们不应该再听之任之了，况且，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根本就无法查清竹叶青计划泄露的程度到底有多少，这可是后患无穷的事情，您说呢”顾文生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那戏演的绝对叫一个逼真，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忠于党国之人。
顾文生说完，马寒山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电一般的盯着顾文生，仿似要看穿他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马寒山才沉声说道“小顾，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就权当从来没有过这个想要购买竹叶青计划的人吧，其他的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顾文生心中一乐，面上却是一副不放弃的表情，说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等顾文生继续往下说，马寒山就打断的他的话，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了，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赶快去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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