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缎带
月圆之夜很快就到了,陆小凤也终于发完了他的缎带,过来了京城。
“哎,简直是倒霉透顶。”遇到楚则的第一句话,陆小凤如是的说。
楚则望过去，感觉有哪里不对。仔细一：“你胡子怎么没了？”
陆小凤摸了摸他那光洁嫩滑的下巴,两条眉目哀愁的聚拢到了一起：“因为我有个脾气古怪的朋友。天下所有的招数都请不动他。只有我的胡子能。”
“这样不好吗？你年轻多了。”
陆小凤了楚则一眼：“楚兄,你可有喜欢过的姑娘？”
“没有。”
“那你就不知姑娘们最不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楚则被他那生动的神情弄的笑了起来：“什么样的。”
“幼稚的。”他又补了一句，“或长的幼稚的。”
诚然,陆小凤虽不是一张百分百的娃娃脸，有胡子的时候也是十分的英俊潇洒。可也不知是因其皮肤太过幼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没了胡子之后，总觉得年纪上也好、性格上也好,都往少年那一块靠拢。
楚则道：“也许，你可以试着去激发她们的母性？”
陆小凤：“”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他问。“香帅没在？”
“他有朋友来京城，去会友了。”
“朋友？”陆小凤突然坐直,瞩目道,“楚兄可知，是香帅的哪路朋友？叫什么名字？”
楚则摇头：“我哪里知道。”又疑惑的望向陆小凤。若是没有缘由,他不会打探这种事。
陆小凤摸了摸并没有的胡子，又略尴尬的收回了手，说道：“近日天下恐有变化。有人试图拉拢武林，凡有权势财力的世家财门都被游说过。花满楼这次本欲跟我一起来京的,但因为这个,便只能留在江南了。”
“拉拢武林？”楚则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在六扇门见过的那位年轻的帝王。
“估计,”陆小凤压低了声音，从怀里掏出一根彩色的带子，“跟这次的比武有关。”
江湖人士比武，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但谁叫这次的地点是在皇帝的屋顶呢！
陆小凤在六扇门那儿早听说了皇帝让楚则救人的事，便直接问道：“你真的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
“没有。”楚则回答的很快。
“那你答应陛下的事要怎么办？”
楚则咳了声：“陛下的目的不就是要比武双方都活着吗？我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了吧。”
“你难道想要挡开那一剑？”陆小凤琢磨着，又苦笑道，“你可知，如今对决的两位是何人？——天下怕是没有谁能够接下他们的一剑，何况还是对决中的两人。”
楚则摇头道：“并无此打算。”
“那你要如何保证双方都能活命？”
没有药，又没有能够分开决斗中两人的超强武功。这种任务究竟要怎么完成？
“说起来，我需要你帮忙。”楚则道。
“哦？”陆小凤双眼亮了起来。着眼前男人一如既往沉着冷静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必然胸有成竹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妙计！
他很感兴趣！
楚则起身，离开了两人坐着的小桌，望床边走去。客栈的床下面是空的，一般给顾客放置行礼用。他取出了一个包裹，拿到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两件白色的成年男性的里衣。
“我不认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楚则说，“香帅也不认识。在剑神剑仙的眼皮子底下调换东西的事，还是亲近的做起来比较安稳。——所以这两件衣服，还劳烦陆兄替换过去。”
陆小凤一呆，伸手摸了摸那两件雪白里衣的质感。
“这是你那蛛丝织成的？”他反应了过来。
楚则那武器来的古怪，但厉害之处不容置疑。否则也不会一亮相就上了百晓生的兵器谱！
如果比武中的两人当真都穿了这么一身，还真就没有了什么生命危险！——这简直就是两件在世宝衣啊！
“我一直想问一句，”陆小凤神色奇道，“你那蛛丝，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楚则摇了摇头。
陆小凤道：“江湖上，有人说是千年冰蚕丝，有人说是万年雪域蜘蛛丝这些种丝我都没见过。但我见你那小小武器里的丝线，竟像是用不完似的。”
“也不是用不完，”楚则随口胡诌道，“若是里面的小东西死了，估计这丝也就没了。且就算它活着，没了我的血日夜补养，也不会吐出丝来。”
“倒是与苗疆的巫蛊之术有些相似。”陆小凤若有所思，“楚兄的家乡难道在西边吗？”
楚则笑笑：“可能偏向南？——我也说不清在什么地方。只是极远。不过如果这几天再没有找到沙见的消息，我就可能会回去一趟了。”
月圆之夜前一天，陆小凤托人传来消息，调换计划已经成功了。
西门吹雪的衣服好掉包。陆小凤拉了西门出去，让司空摘星把侍女手里的干净衣服换了就行。但叶孤城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防备一下子大减，搞得轻松完成任务的司空摘星一脸莫名，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叶孤城。
可惜天色太黑，城主余威仍在，他又急着要走。才让这点蛛丝马迹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能来到京城的武林人就都已经来齐了。楚则也终于成功在一块巨石下发现了那颗新生的能量，顺利将助手提升到了90%。
他已经随时可以进行空间跳跃了。
中午，他在酒楼吃饭，一个面熟的碧色眼睛男人找了过来：“楚先生，神候请您前去一叙。”
“我答应的事可以做到。”楚则道，“叙话就不必了。”
“有关江南花家，”他道，“先生真的不过去吗？”
楚则望着他，眼前的男人有一双与众人截然不同的碧色眸子。他听了这句话，本以为这人在威胁他，可到了他的眼睛，他就知道他误会了。
这人的眼睛虽然凌厉，却透彻单纯，大概真的是在陈述这件事情。
跟着冷血来到六扇门，果不其然又见了那位年轻的皇帝。他身边依旧是没有带任何内侍，穿着便服，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手拿一柄折扇，竟有些孤寂的味道。
挥推众人，院中只剩下楚则与帝王两人。“坐。”帝王朝他亲切的笑了笑，甚至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今夜月圆，不知怎的，就想找人说说话了。”
楚则坐下，安静的着面前的那杯酒。
陛下叹了一声：“朕生长在深宫，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未尝知江湖也。朕常听人说，人即是江湖。不求甚解。”
楚则来到这个世界后，助手一边收集此世信息，他便一边在脑中过了一遍。虽不太深记，但也知道这是《荀子》中的一句。
他答：“庶人者为水。人聚则水深，自成江湖。”
“江湖水深。”陛下闻言一笑，“若小舟行驶到了水深的地方，又该如何保证安稳呢？”
楚则抬眼：“不知陛下坐过船没有？”
“昔日江南巡游，坐过一次画舫。”
“那陛下就该知道，天下的船，最怕的地方不是深水，而是浅滩。”
皇帝愣了片刻，哈哈大笑。又渐渐收了笑声，对月叹息道：“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只可惜不是我朝之人，否则考取科举，一朝得中，便是造福万民的大好事。”
“陛下厚。”
“咦？——朕倒突然想起来了，”皇帝突然道，“你是花家认的义子。真算起来，你也算是半个本朝之人。”
总算进入正题了。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皇帝收起了扇子，与手心敲了敲，“你说什么话都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
不。楚则心道，别以为那么多暗卫藏在暗处他没有到便是不知情。在助手的扫描下，那些人的位置可是暴露的一清二楚。
“陛下想问什么？”楚则直言。
年轻的帝王一笑，也不再绕话，道：“花家，可有反意？”
“并无。”楚则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定。
“你信花满楼？——可花家可不只是花满楼在做主。”
楚则道：“我信花满楼。无论如何，他一定会选择走保护家人的那条路。且他无论是否掌权，他都可以说服所有人相信他的判断。所以花家，最不可能反。”
“那无争山庄呢？”
“以前可能还会有些危险。但当今的少庄主解决了最大的心结，能让他偏执的东西消失了。且如今距他双眼复明的时间太近，新的世界还未够，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举动。”
“为何朕越你，越觉得高深莫测？”帝王笑道，“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打乱先生的心境。不知道今晚那救人的药，先生可准备好了？”
楚则没有说出掉包衣服的事，只道：“早已准备好了。只是现在时间就快到了，我还要赶去”
“不必。”皇帝笑眯眯的，“你跟着朕回宫便行，剩下的，朕的四大名捕会安排好一切。——他们这几日，也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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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简直是倒霉透顶。”遇到楚则的第一句话,陆小凤如是的说。
楚则望过去，感觉有哪里不对。仔细一：“你胡子怎么没了？”
陆小凤摸了摸他那光洁嫩滑的下巴,两条眉目哀愁的聚拢到了一起：“因为我有个脾气古怪的朋友。天下所有的招数都请不动他。只有我的胡子能。”
“这样不好吗？你年轻多了。”
陆小凤了楚则一眼：“楚兄,你可有喜欢过的姑娘？”
“没有。”
“那你就不知姑娘们最不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楚则被他那生动的神情弄的笑了起来：“什么样的。”
“幼稚的。”他又补了一句，“或长的幼稚的。”
诚然,陆小凤虽不是一张百分百的娃娃脸，有胡子的时候也是十分的英俊潇洒。可也不知是因其皮肤太过幼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没了胡子之后，总觉得年纪上也好、性格上也好,都往少年那一块靠拢。
楚则道：“也许，你可以试着去激发她们的母性？”
陆小凤：“”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他问。“香帅没在？”
“他有朋友来京城，去会友了。”
“朋友？”陆小凤突然坐直,瞩目道,“楚兄可知，是香帅的哪路朋友？叫什么名字？”
楚则摇头：“我哪里知道。”又疑惑的望向陆小凤。若是没有缘由,他不会打探这种事。
陆小凤摸了摸并没有的胡子，又略尴尬的收回了手，说道：“近日天下恐有变化。有人试图拉拢武林，凡有权势财力的世家财门都被游说过。花满楼这次本欲跟我一起来京的,但因为这个,便只能留在江南了。”
“拉拢武林？”楚则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在六扇门见过的那位年轻的帝王。
“估计,”陆小凤压低了声音，从怀里掏出一根彩色的带子，“跟这次的比武有关。”
江湖人士比武，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但谁叫这次的地点是在皇帝的屋顶呢！
陆小凤在六扇门那儿早听说了皇帝让楚则救人的事，便直接问道：“你真的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
“没有。”楚则回答的很快。
“那你答应陛下的事要怎么办？”
楚则咳了声：“陛下的目的不就是要比武双方都活着吗？我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了吧。”
“你难道想要挡开那一剑？”陆小凤琢磨着，又苦笑道，“你可知，如今对决的两位是何人？——天下怕是没有谁能够接下他们的一剑，何况还是对决中的两人。”
楚则摇头道：“并无此打算。”
“那你要如何保证双方都能活命？”
没有药，又没有能够分开决斗中两人的超强武功。这种任务究竟要怎么完成？
“说起来，我需要你帮忙。”楚则道。
“哦？”陆小凤双眼亮了起来。着眼前男人一如既往沉着冷静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必然胸有成竹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妙计！
他很感兴趣！
楚则起身，离开了两人坐着的小桌，望床边走去。客栈的床下面是空的，一般给顾客放置行礼用。他取出了一个包裹，拿到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两件白色的成年男性的里衣。
“我不认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楚则说，“香帅也不认识。在剑神剑仙的眼皮子底下调换东西的事，还是亲近的做起来比较安稳。——所以这两件衣服，还劳烦陆兄替换过去。”
陆小凤一呆，伸手摸了摸那两件雪白里衣的质感。
“这是你那蛛丝织成的？”他反应了过来。
楚则那武器来的古怪，但厉害之处不容置疑。否则也不会一亮相就上了百晓生的兵器谱！
如果比武中的两人当真都穿了这么一身，还真就没有了什么生命危险！——这简直就是两件在世宝衣啊！
“我一直想问一句，”陆小凤神色奇道，“你那蛛丝，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楚则摇了摇头。
陆小凤道：“江湖上，有人说是千年冰蚕丝，有人说是万年雪域蜘蛛丝这些种丝我都没见过。但我见你那小小武器里的丝线，竟像是用不完似的。”
“也不是用不完，”楚则随口胡诌道，“若是里面的小东西死了，估计这丝也就没了。且就算它活着，没了我的血日夜补养，也不会吐出丝来。”
“倒是与苗疆的巫蛊之术有些相似。”陆小凤若有所思，“楚兄的家乡难道在西边吗？”
楚则笑笑：“可能偏向南？——我也说不清在什么地方。只是极远。不过如果这几天再没有找到沙见的消息，我就可能会回去一趟了。”
月圆之夜前一天，陆小凤托人传来消息，调换计划已经成功了。
西门吹雪的衣服好掉包。陆小凤拉了西门出去，让司空摘星把侍女手里的干净衣服换了就行。但叶孤城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防备一下子大减，搞得轻松完成任务的司空摘星一脸莫名，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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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所有能来到京城的武林人就都已经来齐了。楚则也终于成功在一块巨石下发现了那颗新生的能量，顺利将助手提升到了90%。
他已经随时可以进行空间跳跃了。
中午，他在酒楼吃饭，一个面熟的碧色眼睛男人找了过来：“楚先生，神候请您前去一叙。”
“我答应的事可以做到。”楚则道，“叙话就不必了。”
“有关江南花家，”他道，“先生真的不过去吗？”
楚则望着他，眼前的男人有一双与众人截然不同的碧色眸子。他听了这句话，本以为这人在威胁他，可到了他的眼睛，他就知道他误会了。
这人的眼睛虽然凌厉，却透彻单纯，大概真的是在陈述这件事情。
跟着冷血来到六扇门，果不其然又见了那位年轻的皇帝。他身边依旧是没有带任何内侍，穿着便服，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手拿一柄折扇，竟有些孤寂的味道。
挥推众人，院中只剩下楚则与帝王两人。“坐。”帝王朝他亲切的笑了笑，甚至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今夜月圆，不知怎的，就想找人说说话了。”
楚则坐下，安静的着面前的那杯酒。
陛下叹了一声：“朕生长在深宫，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未尝知江湖也。朕常听人说，人即是江湖。不求甚解。”
楚则来到这个世界后，助手一边收集此世信息，他便一边在脑中过了一遍。虽不太深记，但也知道这是《荀子》中的一句。
他答：“庶人者为水。人聚则水深，自成江湖。”
“江湖水深。”陛下闻言一笑，“若小舟行驶到了水深的地方，又该如何保证安稳呢？”
楚则抬眼：“不知陛下坐过船没有？”
“昔日江南巡游，坐过一次画舫。”
“那陛下就该知道，天下的船，最怕的地方不是深水，而是浅滩。”
皇帝愣了片刻，哈哈大笑。又渐渐收了笑声，对月叹息道：“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只可惜不是我朝之人，否则考取科举，一朝得中，便是造福万民的大好事。”
“陛下厚。”
“咦？——朕倒突然想起来了，”皇帝突然道，“你是花家认的义子。真算起来，你也算是半个本朝之人。”
总算进入正题了。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皇帝收起了扇子，与手心敲了敲，“你说什么话都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
不。楚则心道，别以为那么多暗卫藏在暗处他没有到便是不知情。在助手的扫描下，那些人的位置可是暴露的一清二楚。
“陛下想问什么？”楚则直言。
年轻的帝王一笑，也不再绕话，道：“花家，可有反意？”
“并无。”楚则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定。
“你信花满楼？——可花家可不只是花满楼在做主。”
楚则道：“我信花满楼。无论如何，他一定会选择走保护家人的那条路。且他无论是否掌权，他都可以说服所有人相信他的判断。所以花家，最不可能反。”
“那无争山庄呢？”
“以前可能还会有些危险。但当今的少庄主解决了最大的心结，能让他偏执的东西消失了。且如今距他双眼复明的时间太近，新的世界还未够，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举动。”
“为何朕越你，越觉得高深莫测？”帝王笑道，“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打乱先生的心境。不知道今晚那救人的药，先生可准备好了？”
楚则没有说出掉包衣服的事，只道：“早已准备好了。只是现在时间就快到了，我还要赶去”
“不必。”皇帝笑眯眯的，“你跟着朕回宫便行，剩下的，朕的四大名捕会安排好一切。——他们这几日，也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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