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终于结束了_病美人撩到了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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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终于结束了

  翌日天边刚刚翻起一小点淡淡的亮色。

  以往楚恒还是楚家小少爷的时候,三岁起这个点就得起床冷水洗漱练武,等阿爹阿娘全部起了身后去请安,然后再一起用早膳。

  当年的周清衍,永远不能在用早膳的时间之前起床。

  楚恒十几年来的作息雷打不动,一到这个点就睁开了眼睛---来到周府后练武结束还得给哄某个小祖宗喝药吃饭。

  小祖宗身体不好,要是哪天不喝药不吃饭,那必然身子不舒服。楚恒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怨他不喝药又心疼得半句重话说不出口。

  这些时日,楚恒的脾性已经被磨得像夏天那盘子荷叶---光溜溜的,什么气也升不起来。

  但是今日楚恒刚睁眼,眼前一大片黑影。

  男人尚且迷糊的心神顿时绷紧,头皮乍紧寒芒在背,忽地听见了某个极其熟悉清澈的声音。

  “就醒了?再睡会儿,还早着呢。”周清衍把被子拉高盖住楚恒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跨过楚恒下床。

  两人晚上休息,楚恒睡外侧周清衍睡里侧。

  周清衍平日没觉得有何妨,今日难得早起一次才发现端倪---这不,一个稍不注意就把那人弄醒了。

  周清衍声音放得更轻柔:“晚上睡得晚,你再歇会儿。”

  不知是不是周清衍难得有如此温柔的时候,这语句就像南疆巫女的蛊惑似的,源源不断地朝着楚恒的耳朵里钻。

  楚恒不知不觉间打了个哈欠,随即坐起来:“今日怎的早起?”

  周清衍起身穿了身白衣,墨蓝的腰带随意地束在腰上,左侧挂上一块碧绿的玉佩——这对于周清衍来说已经是很正式的打扮

  青年回过头来:“今日皇上提审王负恩,我得去上朝。”这场闹剧断断续续地演了那么久,总算是要结束了。

  只要一提到嘉兴帝楚恒就下意识地皱眉,不过好在转瞬之间就松开:“大殿上不能带人去,你自己小心些。”

  周清衍闻言一点头,没走两步又转回来促狭地眨眨眼睛:“天子脚下,美人是害怕我给你带回一个妹妹么?”

  楚恒幽幽地盯着他:“我怕你趁机不喝药。”

  周清衍顿时像吃了黄连,脸色难看不说还有苦说不出。半晌,青年赌气似地抬起药碗咕噜噜两口咽了下去。

  黑色的药汁有些许挂在了青年红唇边上,被粉红的舌尖轻轻舔掉,唇瓣因此多了几分润光。

  楚恒不知道该说周清衍对他太过不设防,还是该说自己没了定力。半晌男人把脸别开,声音淡淡:“真乖。”

  周清衍没来得及神气就被气笑了:“楚阿恒!”

  仗着如今时间还早,周清衍没羞没躁地扑到床上挠楚恒痒痒,后者岂能让他得逞,随便一发力就把那人重新压回到身下。

  周清衍沐浴很勤,他不爱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皂角香,不浓,一定得贴近了才能依稀嗅到一丝气息。

  周清衍用的皂角和别人不同,味道自然也不同。香味时有时无地飘进楚恒的鼻尖,男人的心神顿时恍惚起来。

  身下的人衣裳白,脖子也白,衣裳一乱往下就能看见漂亮的锁骨和肩,俊颜白里透红,罥烟眉舒展开,双眸熠熠宛如夜间星辰。他的头发俏皮似地滑进楚恒的衣服下面。

  酥痒从身上升起之后马上就引来一阵不知名的燥热。

  楚恒气喘得略微粗重。

  周清衍兀自乐得欢,抬起小腿轻轻踢他:“这就气粗了,楚阿恒你这体力啧啧啧。”青年嫌弃地摇头,眉眼中却是一番笑意。

  这混蛋玩意儿半点没有受制于人的错觉。见楚恒不理他,便锲而不舍地拿脚踢他小腿,也不用力,小猫挠爪子似的。

  楚恒心头那点子旖旎心思顿时淡了下去——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用心,人半点都察觉不到。

  男人松开手,翻了个身,声音听不出深浅:“要去便去吧。今日还有好一顿硬仗要打。”

  周清衍总算收敛起几分玩笑的神情,动手把自己收拾齐整:“放心吧,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不开眼,我来开。”

  嘉兴帝年轻时也是一方枭雄,谁知岁月催人老。这几年愈发觉得自己体虚发汗,甚至于连弓都拉不开后更是慌了神。

  由此嘉兴帝就更加讨厌不在掌握中的事务,例如后宫年轻漂亮的嫔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偷人,朝堂上有二心的臣子。

  这日国师拖着病弱的身躯抓住了白狮伤人一案的罪魁祸首,在朝堂上由嘉兴帝亲自审理。

  嘉兴帝站着,由苏青小心地给他戴上冠冕,穿上龙服。嘉兴帝随便一瞟都能看见苏青脸上浅淡的皱纹。

  “你也老了。”嘉兴帝突然开口。

  苏青最后跪着为他穿鞋:“那么多年了,奴才怎么会不老?”

  嘉兴帝挥手让苏青站起来,换了个小太监来给他穿鞋:“下次不必跪。”

  苏青恭恭敬敬地垂着头应了声是,跟在嘉兴帝身后去上早朝。

  小黄门尖锐的嗓音一道接一道地响起:“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兴帝:“众爱卿免礼平身。周卿,你说的白狮伤人的凶手在哪儿?”

  昨日鲁艺抓到了人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嘉兴帝面前邀功,作为本案主审的周清衍今日才姗姗来迟。

  周清衍道:“回陛下的话,恕臣无用,未能抓到凶手。”

  朝堂之上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怎么回事?鲁首领不是说抓到了凶手么?”

  “莫不是国师记错了?”

  “这如何会记错。依我看,一个主审还没发话副审就先开口,那不是······”

  “本末倒置啊!”

  毕竟是在大殿里,大臣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但再低也压不住有一堆人讨论,鲁艺被迫听了一耳朵,脸色有些难看。

  嘉兴帝皱眉,小太监立刻领会圣意开口喊道:“安静。”

  朝堂上一下子寂静无声。

  嘉兴帝:“为何昨日鲁卿与我说王负恩是白狮伤人的凶手?”

  周清衍抬头正对嘉兴帝的眼睛:“臣昨日连夜审问王负恩。他对贪赃供认不讳,但抵死不认白狮伤人一事。臣又连夜再次搜查王家,发现拿包迷药的数量断然不够让白狮发狂!”

  嘉兴帝震惊不已:“鲁卿?”

  鲁艺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被周清衍摆了一道——原本以为找到了替罪羊周清衍也找不到他的证据,没曾想这人早就一步步把他往圈里带。

  鲁艺险些咬碎了一口牙,扑通一声跪地伏身:“皇上,王家搜出迷药就是最好的罪证。除了他,还有哪些地方能找到这些东西?”

  周清衍勾起凉薄的唇:“包着迷药的纸上,可是写着一个鲁字。”

  全场哗然。

  “不可能!”鲁艺刹那间如坠冰窟,但他比王负恩心理更强大,很快冷静下来突然之间老泪纵横,“老臣对您一向忠心耿耿从无半句怨言,我如何会做这些事?求皇上明鉴!”

  周清衍委实佩服鲁艺这种说哭就能哭的本事,若是他也有这种本事,每日就不会被楚恒那个坏家伙强迫喝药睡觉了。

  周清衍如今什么时候都能想到楚恒,天上出太阳有楚恒,下了雨也有楚恒,刮风有楚恒,不刮风还有楚恒······

  一想到楚恒,周清衍顿时没了在这里耗下去的精力,径直道:“皇上,白狮原本就是由鲁大人进献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为保安全一直将白狮关在笼中,直到宫宴的前一天,鲁大人手下的锦衣卫偷偷潜进宫殿弄坏了锁链,还给白狮喂了迷药。”

  鲁艺脸色煞白:“此等荒谬之事,皇上岂会相信?”

  嘉兴帝眉峰紧皱没有说话。

  周清衍桃花眼一斜鲁艺:“我自是有证据。”

  嘉兴帝沉声道:“证据何在?”

  鲁艺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清衍——要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只见周清衍全然不在乎鲁艺的眼神,只淡定地朝前走一步,从袖口掏出了一个香囊:“这个香囊装着数倍于王负恩家中搜出来的迷药。”

  鲁艺刹那间眼前一黑:“不可能!”白狮的确是他送给皇后的,他不过是想买个面子给皇后,后宫有人能给皇上吹吹枕头风。

  但是迷药他半点都不知情。

  周清衍心说你当然不知,这是昨晚魏成云手下的小六子放进去的,面上冷笑:“皇上明鉴!”

  嘉兴帝让人拿起了那个香囊,叫来了御医,没过多久御医便道:“回陛下的话,这帝药的确能让人性情狂躁而杀人。”

  嘉兴帝猛地一拍龙椅站了起来:“鲁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鲁艺深知此事再无回天之力,颓然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在嘉兴帝看来,这就是默认了。皇帝怒不可竭当即道:“来人!”

  “奴才在”苏青道。

  “鲁艺谋害皇帝,罪不可恕,问斩!”短短几个字,决定了鲁艺再也见不到第二年的春天。

  江砾立刻率领一队禁军把人拖了出去。这条老毒虫被拖到周清衍身边时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猛地抬起头,混沌的眼珠子中射出两道恶毒的光。

  鲁艺拼命冷笑:“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告诉你周清衍,做这种脏事的人注定不得善终,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我当年做的事就是你现在在做的;我死了,你也很快会下来陪我。”

  周清衍掸掸身上的灰尘,目光沉静似水,话却说得狠厉:“你试试?”

  等到周清衍出了宫门时,日头已经升到了正中央,饶是有太阳这种日子还是冷得很。

  楚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周清衍身后,给他披上了厚厚的披风。周清衍像是半点也不意外他会来,回头笑看他。

  周清衍道:“鲁艺要死了。”

  “嗯。”

  “王负恩被废黜官衔贬为庶人。”周清衍道,“王家那小少爷倒是可以如愿了。”

  仿佛这世间的阴霾少了两大块,连日光都晒得更舒服更暖和了些。

  王明月的愿望,倒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实现了。周清衍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叹气:“他的路可不好走啊。”

  楚恒扑哧一声笑了。

  周清衍奇道:“笑甚?”

  楚恒将青年稠密的头发拢到脑后,露出白皙的侧脸:“我笑你,明明自己走的路才最艰难,却只看见别人的难处。”

  王明月的处境和他们二人当年多么相像,只除了王负恩是有罪之身,楚将军却受了无妄之灾。

  当初满朝权野没有谁为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楚恒食指轻轻一扣周清衍的鼻头,也叹息一声:“你啊,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周清衍是何许人,除了皇帝哪个不是闻风丧胆,但是到了楚恒嘴里仿佛这人一瞬间变成了多娇花,经不起风霜还非得伸出花瓣给别人挡雨。

  子渊大概是唯一一个会对他说这种话的人了,这个念头宛如种子冷不丁扎在周清衍柔软的心房,那种子也不知从哪儿吸收营养,愈发长得高壮。

  楚恒全然没有发觉周清衍隐秘的情愫,只牵着他往回走:“马车在外面等着,如今回去正好能赶上午膳。”

  背后那人突然像虚脱了似的倒在他背上,楚恒冷不丁被砸了个满怀好在男人肩膀够宽厚,稳稳当当接着人,转头目光忧怯。

  “心口疼?”

  周清衍一张脸被风吹的略微苍白,眉眼处却裹藏着浓浓的欢喜笑意。

  他懒洋洋地趴在楚恒的背上:“不疼。方伯苦心钻研的新方子若是没用不是白费他那么多心思吗?”

  楚恒一边往前走一边像检查冬日里跑出去的猫崽再三确定他不是逞强后才放心下来,道:“自己下来走。”

  话虽然这样说,行走的速度却一点也没慢下来。

  周清衍便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嘿嘿一笑趴得理所当然,直到上了马车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在卧房床上了。

  “子渊。”这人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咱们去花灯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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