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没有生命之忧，不过这皮肉之苦您也……」查木禾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急忙住了口。
轻寒自嘲地扯扯嘴角，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也知道的。」
「苏公子……」
「没关系，查木禾。」低声说着，轻寒嘴边的笑容苍白无力。
曾经在这座宫殿中所遭受的一切都再度在脑海中复苏，他甚至禁不住浑身颤抖，但是，只要想到青枫即将离开这里，他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
沉默间，地牢已经到了，轻寒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內心深处的恐惧使他打了个寒战。
「苏公子？」
查木禾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出声询问。
轻寒闭了闭眼，等待心中的那份寒意退去，才又继续迈开步子。
踏进地牢，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來，他知道那是谁的血，沁风王宫里关押犯人的是天牢；地牢，永远是用来关沁风王想要驯服的人。
「青枫！」
唤着青枫的名字，他急急奔了进去。
不过咫尺的地牢里，墙上挂着个人，头颅低垂着已经失去了意识，赤裸的上身皮开肉绽，悬空的双脚下有一滩血迹。
「昨夜他惹恼了王，被王打了一夜，您来之前不久，王刚回宫。」
查木禾在一边做着解释，一边帮着把青枫放下來，又拿过一边放着的粗布衣物给青枫套上。
他神色间也全是不忍和复杂，谁会知道，当年走了一个苏轻寒，王会再抓来一个苏青枫？
轻寒紧咬着唇心疼地搂住青枫，心里痛得就仿佛被凌迟一般，如果他没有从这里逃走，沁风王就不会把青枫抓来不是吗？
他抓青枫，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只是寻找又一个替身罢了？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害得青枫現在满身是伤地躺在这里，是他害得青枫受这样的罪。「青枫，对不起，以后不能再看着你了……」
轻声呢喃了一句，轻寒心疼地又抱了青枫一会，心里其实有太多话想对他说，可到了这节骨眼上，却显然是没有机会了。
所以他终究只能慢慢站起身，让查木禾抱起青枫，一起走出地牢。
跟在查木禾身后，轻寒脸上带着决绝和落寞的神色，眼眸里盈满了痛苦和不舍，那样让人心疼的目光就这么直直落在青枫身上，移不开，也不想移开。
多想就这样看着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却，竟连那样的资格都没有。
查木禾怔愣地时不时回头看向轻寒，心里被他这样的神色搅得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知道轻寒并不想再回到这个对他来说充满了可怕回忆的地方，但是在那些回忆之前，更早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那么倔强地违背王呢？
「苏公子，当初，王对你真的很好。」
他忍不住把埋在心里太久的话说了出来，从十多岁起便在这沁枫王宫中当差，查木禾自认自己对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当年轻寒被王带回宫后，不但没有为难他，还让他住进了从来不让人进的韶沁宫，吃的穿的用的全给他最好的。
起初的那两年，王真的每日就只围着他转，只要他肯笑一笑，王就是再大的代价也愿意付出。
甚至为了能和他一起长生不老，王还得罪了风山上那位可怕的药师大人，差一点连这沁风王宫都被药师毁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轻寒会就此永远得宠时，他却被王一怒之下关进了地牢。
查木禾是那时候才第一次正式看清楚轻寒的样子，之前只是听宫娥传出各种各样的流言，他原本也以为那是一个忘记了自己性别的妖媚男子。
可是在地牢中的初次相见，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高洁如莲的轻寒，即使被王用鞭子抽到浑身是血，也没有吐出一丝呻吟。
他只是低着头，把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咽了下去，不求饶，也不说话，对于王所有的质问，他都以沉默来回答。
查木禾一直不知道轻寒在坚持什么，放这沁枫王宫中最美的奇珍异品不要，却宁愿在地牢里被王打到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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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寒自嘲地扯扯嘴角，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也知道的。」
「苏公子……」
「没关系，查木禾。」低声说着，轻寒嘴边的笑容苍白无力。
曾经在这座宫殿中所遭受的一切都再度在脑海中复苏，他甚至禁不住浑身颤抖，但是，只要想到青枫即将离开这里，他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
沉默间，地牢已经到了，轻寒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內心深处的恐惧使他打了个寒战。
「苏公子？」
查木禾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出声询问。
轻寒闭了闭眼，等待心中的那份寒意退去，才又继续迈开步子。
踏进地牢，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來，他知道那是谁的血，沁风王宫里关押犯人的是天牢；地牢，永远是用来关沁风王想要驯服的人。
「青枫！」
唤着青枫的名字，他急急奔了进去。
不过咫尺的地牢里，墙上挂着个人，头颅低垂着已经失去了意识，赤裸的上身皮开肉绽，悬空的双脚下有一滩血迹。
「昨夜他惹恼了王，被王打了一夜，您来之前不久，王刚回宫。」
查木禾在一边做着解释，一边帮着把青枫放下來，又拿过一边放着的粗布衣物给青枫套上。
他神色间也全是不忍和复杂，谁会知道，当年走了一个苏轻寒，王会再抓来一个苏青枫？
轻寒紧咬着唇心疼地搂住青枫，心里痛得就仿佛被凌迟一般，如果他没有从这里逃走，沁风王就不会把青枫抓来不是吗？
他抓青枫，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只是寻找又一个替身罢了？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害得青枫現在满身是伤地躺在这里，是他害得青枫受这样的罪。「青枫，对不起，以后不能再看着你了……」
轻声呢喃了一句，轻寒心疼地又抱了青枫一会，心里其实有太多话想对他说，可到了这节骨眼上，却显然是没有机会了。
所以他终究只能慢慢站起身，让查木禾抱起青枫，一起走出地牢。
跟在查木禾身后，轻寒脸上带着决绝和落寞的神色，眼眸里盈满了痛苦和不舍，那样让人心疼的目光就这么直直落在青枫身上，移不开，也不想移开。
多想就这样看着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却，竟连那样的资格都没有。
查木禾怔愣地时不时回头看向轻寒，心里被他这样的神色搅得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知道轻寒并不想再回到这个对他来说充满了可怕回忆的地方，但是在那些回忆之前，更早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那么倔强地违背王呢？
「苏公子，当初，王对你真的很好。」
他忍不住把埋在心里太久的话说了出来，从十多岁起便在这沁枫王宫中当差，查木禾自认自己对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当年轻寒被王带回宫后，不但没有为难他，还让他住进了从来不让人进的韶沁宫，吃的穿的用的全给他最好的。
起初的那两年，王真的每日就只围着他转，只要他肯笑一笑，王就是再大的代价也愿意付出。
甚至为了能和他一起长生不老，王还得罪了风山上那位可怕的药师大人，差一点连这沁风王宫都被药师毁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轻寒会就此永远得宠时，他却被王一怒之下关进了地牢。
查木禾是那时候才第一次正式看清楚轻寒的样子，之前只是听宫娥传出各种各样的流言，他原本也以为那是一个忘记了自己性别的妖媚男子。
可是在地牢中的初次相见，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高洁如莲的轻寒，即使被王用鞭子抽到浑身是血，也没有吐出一丝呻吟。
他只是低着头，把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咽了下去，不求饶，也不说话，对于王所有的质问，他都以沉默来回答。
查木禾一直不知道轻寒在坚持什么，放这沁枫王宫中最美的奇珍异品不要，却宁愿在地牢里被王打到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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