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谣言四起
顾文生在煎熬中又度过了一天。
一直到晚上见到刘卫和小狐狸时，他仍然沉浸在悲愤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而且，在见到刘卫和小狐狸后。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将大掌柜牺牲的噩耗告诉他们，他平生第一次陷入到了这种纠结的两难境地。
而当见到顾文生在自己面前竟然少有的有些吞吐的时候，刘卫和小狐狸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
小狐狸用肩膀轻撞了刘卫一下。又扬了扬下巴，示意刘卫去问顾文生。
而小狐狸的这个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顾文生的眼睛。他对二人摆了摆手。慢慢的坐了下来。
过了好片刻，顾文生才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道“有一个坏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根本你们说。”
刘卫和小狐狸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后，刘卫开口问道“什么坏消息。不会大掌柜出什么事了吧”
顾文生点点头。再次深吸了口气，务必沉痛的说道“大掌柜牺牲了。”
终于说出了大掌柜牺牲的消息，顾文生绷紧的神经一下松懈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一般。浑身瘫软。
“不可能的。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大掌柜他怎怎么可能会牺牲”小狐狸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停的摇着头。
“是啊，老顾。大掌柜可是我们党在北平的最高负责人，马寒山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重要性，况且。大掌柜才刚刚被捕不过三天时间而已，马寒山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对他下杀手。”刘卫也觉得不可能。
顾文生摇了摇头，说道“大掌柜根本不是马寒山杀害的，他是自杀的。”
“自自杀的”小狐狸双目圆瞪，眼圈泛红。
“我不明白，大掌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刘卫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他不希望让我们冒险去救他。”顾文生十分悲痛的答道。
“为什么”刘卫大声的喊道“大掌柜曾经跟我们说过，我们的组织就像是一个家庭，我们每一位同志都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所以，我们决不能轻言放弃任何一个同志。他的这番话至今还时常萦绕在我的耳边，可，可如今，他为什么就如此轻言的放弃了他自己我不相信，他不应该放弃，他应该等我们去营救他”
说到最后，刘卫的话几乎已经说不下去，他挥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将桌上摆放的茶杯震的弹了起来，又落到了桌子上。
顾文生没有再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
小狐狸抱住了刘卫，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三人沉浸在悲伤之中，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顾文生轻吐了口气，开口向小狐狸问道“跟上级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小狐狸答道。
“上级有什么指示吗”
“上级指示，在未救出大掌柜之前由你领导我们。”小狐狸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电文纸，递给了顾文生，说道“这是电文，师父你看看。”
顾文生打开电文纸，仔细的看了一遍，又将电文纸还给了小狐狸。
“上级在下达这个指示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大掌柜牺牲的消息，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安排。”顿了一下，顾文生想了想，又对小狐狸说道“这样，你立即将大掌柜牺牲的消息报告给上级，并请求上级再安排一位负责人到北平领导我们。我虽然已经决心加入党组织，但是，现在我还不是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由我来领导大家不合适。”
小狐狸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老顾，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刘卫问道。
“大掌柜虽然牺牲了，但是，老王还在曹九风的手里，我们不能再失去老王了。”想了想，顾文生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的重点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通过曹九风找到老王的关押地点。我交给你们两个一项任务，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就给我盯死曹九风，老王就在他的手里，通过他，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老王的下落。”
“明白。”
刘卫和小狐狸异口同声的答道。
又沉默了一下，顾文生说道“大掌柜牺牲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我不希望有人因此做出什么冲昏头脑的事，所以，对于大掌柜原来那条线上的同志，小狐狸你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绝对不能让他们胡来。”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小狐狸点头应道。
“还有，这些同志以后由你单线联系，在上级有进一步指示以及没有救出老王之前，尽量不要让他们露面。”顾文生又交待道。
“好，我知道了。”
“大掌柜的牺牲，我们都很悲伤，但是，我们的工作不允许我们过度的悲伤，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尽快从悲伤走走出来，化悲痛为力量，因为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顾文生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能为大掌柜做的，就是继承他的遗志，革命到底。”
一阵敲门声传来，顾文生的母亲白小兰在门外唤他起床。
顾文生“醒”了过来，不过，他并不是从睡眠中醒来，而是从修炼中醒来。
这一晚，他一直在修炼炼神诀。
自从大掌柜被抓的那天晚上，他修炼了炼神诀的前三诀后，他才发现，炼神诀不但可以提高自己的灵觉，还有祛除负面情绪、凝神静气的作用。所以，在大掌柜被抓的这几天晚上，他都在修炼中度过。
顾文生睁开眼睛，灵台一片清明，心头再无昨天的悲愤情绪，不喜不悲，心如镜湖。
吃过早饭，柳若雅将顾文生送出了家门。
临上车前，柳若雅将火凤凰小队的这几天的训练情况向顾文生简短的说了一下，并向顾文生询问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顾文生想了想，决定给她们一个实践训练的机会，但他没有时间与柳若雅细说，所以，就让柳若雅晚上等他的安排。
到了北平站，顾文生开完晨会，正准备去想马寒山汇报进行情报处的工作情况。
却不想，还没等他起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来的是魏贯成。
魏贯成一进入顾文生的办公室，就神神秘秘的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拉着顾文生坐了下来。
“我说魏处长，你在搞什么鬼，跟做贼似的”顾文生半开着玩笑，问道。
魏贯成看了房门一眼，好似是怕有人在门外偷听一般，然后，才低声对顾文生说道“顾老弟，大掌柜自杀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这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顾文生不解的反问道。
魏贯成又望了房门一眼，才压低声音说道“这确实已经不是秘密了，可你知道吗现在坊间都在流传，说大掌柜根本不是自杀，而是被站长杀人灭口而死的。”
“你说什么”顾文生十分惊讶，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哎呀，顾老弟，你小点声。”
“魏处长，你说的都是真的”顾文生压低声音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魏贯成十分认真的说道。
“可是，你刚才说这个消息是在坊间流传的，这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在坊间流传我们军统都不知道的事情，民间的那些平头百姓怎么可能知道”顾文生问出了问题的关键点。
“这一点我也没想通。”魏贯成摇头答道。
顾文生想了想，问道“站长知道这件事吗”
“站长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为此，他还气的摔碎了一件心爱的宋朝瓷器。”魏贯成叹声说道。
“传言是怎么说的”顾文生问道。
“哦，传言有两个不同的版本，但基本的意思都是一样的，说我们站抓获了北平地下党的负责人大掌柜之后，站长一反常态，根本不让站里的其他人插手，亲自负责审问大掌柜。而站长之所以这么做，乃是因为大掌柜掌握了一个站长不可告人的秘密，站长害怕让站里的其他人审讯，大掌柜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这才不让别人插手，由他亲自审讯，并利用审讯的机会，趁机杀人灭口，对外则慌称是大掌柜自尽。”魏贯成简单的将传言说了一遍。
听了魏贯成对谣言内容的复述，顾文生不禁心惊不已，这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在坊间散布的这个传言，目的显然是在针对马寒山。
可是，顾文生有些想不通，这个散布谣言的人为什么要针对马寒山呢
他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是地下党的同志干的，因为大掌柜牺牲的消息，地下党的同志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而马寒山昨天晚上就已经听到了这个谣言，从时间上看，根本不可能是地下党的同志干的。
想来想去，顾文生觉得，就只剩下两种人可能会如此针对马寒山，一是马寒山的政敌，二是马寒山的仇人。
不过，不管这个人是谁，顾文生都很佩服，对方的这一招用的可谓是稳、准、狠，直击要害，却丝毫不暴露自己。
“这完全是有人故意在陷害咱们站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顾文生有些不屑的说道“我们和共党那可是死对头，那个大掌柜要是真的掌握了站长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可能一直藏在肚子里不说吗还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都没人会信。”
“顾老弟，你错了，事情和你说的正好相反，唉”魏贯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毕竟有损站长名誉，但是现在已经是谣言四起，估计你早晚也会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说着，魏贯成再次凑近顾文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造的谣，说站长在抗战胜利前，曾经秘密投靠过日本人，而且，还有把柄落在日本人手里，而日本人投降后，这个把柄却落入了大掌柜的手里，还说站长之所以秘密杀害大掌柜，就是怕这个秘密泄露。”
顾文生心中一阵好笑，他没想到这个造谣者居然连造谣都造的有鼻子有眼，不知情的人说不准还真的会信以为真。
“这个造谣者的这一招的确很高明，即使他编造的这个故事完全是假的，我们也完全无法去考证和核实，大掌柜自尽死了，所以，大掌柜到底是否掌握什么莫须有的把柄已经是死无对证。而日本鬼子也早已经投降，同样也是死无对证。”顾文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说道“这件事，站长必须要小心应对才行，否则，一旦闹不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
“是啊，站长也是这个意思。”魏贯成点点头，又说道“只是，这件事的背后显然有人在推波助澜，否则，谣言传播的不可能如此快，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乎就传遍了北平城，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无论是面对外界还是我们系统内部，站长都不宜再参与进来。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站长才让我处理这件事，而且，站长还特意叮嘱我，可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哦，原来是这样。”顾文生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顾老弟，我早上一上班就安排人去追查谣言的来源，可是我担心是大海捞针，根本追查不到，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魏贯成问道。
顾文生沉吟了下，想了想，说道“我建议你还是把你安排出去的都撤回来吧。”
“你的意思是，不往下查了为什么”魏贯成显然不理解顾文生的意图。
“我觉得，目前的当务之急不是追查谣言的来源，而是，赶紧将北平大小媒体都控制起来。这种事情要是被那些记者写到了报纸上，就算是空穴来风，可我们又解释不清，到时候，就算假的也会变成了真的。”顾文生看着魏贯成，说道。
“哦，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可是，那也不用把人都撤回来呀”魏贯成还是没有明白。
“我的魏大处长，你可真是当局者迷呀，你怎么不想想，你安排人去追查谣言的来源，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要是被那些记者发现你们在追查，就算他们以前不相信，现在也相信了。”顾文生摇着脑袋说道。
魏贯成这才反过劲来，点头道“有道理，看来我找你来商量这件事还真是找对人了，好，我这就回去把人都撤回来。”
说完，魏贯成一脸高兴的离开了顾文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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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见到刘卫和小狐狸时，他仍然沉浸在悲愤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而且，在见到刘卫和小狐狸后。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将大掌柜牺牲的噩耗告诉他们，他平生第一次陷入到了这种纠结的两难境地。
而当见到顾文生在自己面前竟然少有的有些吞吐的时候，刘卫和小狐狸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
小狐狸用肩膀轻撞了刘卫一下。又扬了扬下巴，示意刘卫去问顾文生。
而小狐狸的这个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顾文生的眼睛。他对二人摆了摆手。慢慢的坐了下来。
过了好片刻，顾文生才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道“有一个坏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根本你们说。”
刘卫和小狐狸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后，刘卫开口问道“什么坏消息。不会大掌柜出什么事了吧”
顾文生点点头。再次深吸了口气，务必沉痛的说道“大掌柜牺牲了。”
终于说出了大掌柜牺牲的消息，顾文生绷紧的神经一下松懈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一般。浑身瘫软。
“不可能的。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大掌柜他怎怎么可能会牺牲”小狐狸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停的摇着头。
“是啊，老顾。大掌柜可是我们党在北平的最高负责人，马寒山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重要性，况且。大掌柜才刚刚被捕不过三天时间而已，马寒山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对他下杀手。”刘卫也觉得不可能。
顾文生摇了摇头，说道“大掌柜根本不是马寒山杀害的，他是自杀的。”
“自自杀的”小狐狸双目圆瞪，眼圈泛红。
“我不明白，大掌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刘卫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他不希望让我们冒险去救他。”顾文生十分悲痛的答道。
“为什么”刘卫大声的喊道“大掌柜曾经跟我们说过，我们的组织就像是一个家庭，我们每一位同志都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所以，我们决不能轻言放弃任何一个同志。他的这番话至今还时常萦绕在我的耳边，可，可如今，他为什么就如此轻言的放弃了他自己我不相信，他不应该放弃，他应该等我们去营救他”
说到最后，刘卫的话几乎已经说不下去，他挥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将桌上摆放的茶杯震的弹了起来，又落到了桌子上。
顾文生没有再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
小狐狸抱住了刘卫，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三人沉浸在悲伤之中，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顾文生轻吐了口气，开口向小狐狸问道“跟上级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小狐狸答道。
“上级有什么指示吗”
“上级指示，在未救出大掌柜之前由你领导我们。”小狐狸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电文纸，递给了顾文生，说道“这是电文，师父你看看。”
顾文生打开电文纸，仔细的看了一遍，又将电文纸还给了小狐狸。
“上级在下达这个指示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大掌柜牺牲的消息，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安排。”顿了一下，顾文生想了想，又对小狐狸说道“这样，你立即将大掌柜牺牲的消息报告给上级，并请求上级再安排一位负责人到北平领导我们。我虽然已经决心加入党组织，但是，现在我还不是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由我来领导大家不合适。”
小狐狸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老顾，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刘卫问道。
“大掌柜虽然牺牲了，但是，老王还在曹九风的手里，我们不能再失去老王了。”想了想，顾文生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的重点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通过曹九风找到老王的关押地点。我交给你们两个一项任务，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就给我盯死曹九风，老王就在他的手里，通过他，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老王的下落。”
“明白。”
刘卫和小狐狸异口同声的答道。
又沉默了一下，顾文生说道“大掌柜牺牲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我不希望有人因此做出什么冲昏头脑的事，所以，对于大掌柜原来那条线上的同志，小狐狸你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绝对不能让他们胡来。”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小狐狸点头应道。
“还有，这些同志以后由你单线联系，在上级有进一步指示以及没有救出老王之前，尽量不要让他们露面。”顾文生又交待道。
“好，我知道了。”
“大掌柜的牺牲，我们都很悲伤，但是，我们的工作不允许我们过度的悲伤，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尽快从悲伤走走出来，化悲痛为力量，因为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顾文生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能为大掌柜做的，就是继承他的遗志，革命到底。”
一阵敲门声传来，顾文生的母亲白小兰在门外唤他起床。
顾文生“醒”了过来，不过，他并不是从睡眠中醒来，而是从修炼中醒来。
这一晚，他一直在修炼炼神诀。
自从大掌柜被抓的那天晚上，他修炼了炼神诀的前三诀后，他才发现，炼神诀不但可以提高自己的灵觉，还有祛除负面情绪、凝神静气的作用。所以，在大掌柜被抓的这几天晚上，他都在修炼中度过。
顾文生睁开眼睛，灵台一片清明，心头再无昨天的悲愤情绪，不喜不悲，心如镜湖。
吃过早饭，柳若雅将顾文生送出了家门。
临上车前，柳若雅将火凤凰小队的这几天的训练情况向顾文生简短的说了一下，并向顾文生询问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顾文生想了想，决定给她们一个实践训练的机会，但他没有时间与柳若雅细说，所以，就让柳若雅晚上等他的安排。
到了北平站，顾文生开完晨会，正准备去想马寒山汇报进行情报处的工作情况。
却不想，还没等他起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来的是魏贯成。
魏贯成一进入顾文生的办公室，就神神秘秘的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拉着顾文生坐了下来。
“我说魏处长，你在搞什么鬼，跟做贼似的”顾文生半开着玩笑，问道。
魏贯成看了房门一眼，好似是怕有人在门外偷听一般，然后，才低声对顾文生说道“顾老弟，大掌柜自杀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这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顾文生不解的反问道。
魏贯成又望了房门一眼，才压低声音说道“这确实已经不是秘密了，可你知道吗现在坊间都在流传，说大掌柜根本不是自杀，而是被站长杀人灭口而死的。”
“你说什么”顾文生十分惊讶，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哎呀，顾老弟，你小点声。”
“魏处长，你说的都是真的”顾文生压低声音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魏贯成十分认真的说道。
“可是，你刚才说这个消息是在坊间流传的，这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在坊间流传我们军统都不知道的事情，民间的那些平头百姓怎么可能知道”顾文生问出了问题的关键点。
“这一点我也没想通。”魏贯成摇头答道。
顾文生想了想，问道“站长知道这件事吗”
“站长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为此，他还气的摔碎了一件心爱的宋朝瓷器。”魏贯成叹声说道。
“传言是怎么说的”顾文生问道。
“哦，传言有两个不同的版本，但基本的意思都是一样的，说我们站抓获了北平地下党的负责人大掌柜之后，站长一反常态，根本不让站里的其他人插手，亲自负责审问大掌柜。而站长之所以这么做，乃是因为大掌柜掌握了一个站长不可告人的秘密，站长害怕让站里的其他人审讯，大掌柜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这才不让别人插手，由他亲自审讯，并利用审讯的机会，趁机杀人灭口，对外则慌称是大掌柜自尽。”魏贯成简单的将传言说了一遍。
听了魏贯成对谣言内容的复述，顾文生不禁心惊不已，这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在坊间散布的这个传言，目的显然是在针对马寒山。
可是，顾文生有些想不通，这个散布谣言的人为什么要针对马寒山呢
他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是地下党的同志干的，因为大掌柜牺牲的消息，地下党的同志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而马寒山昨天晚上就已经听到了这个谣言，从时间上看，根本不可能是地下党的同志干的。
想来想去，顾文生觉得，就只剩下两种人可能会如此针对马寒山，一是马寒山的政敌，二是马寒山的仇人。
不过，不管这个人是谁，顾文生都很佩服，对方的这一招用的可谓是稳、准、狠，直击要害，却丝毫不暴露自己。
“这完全是有人故意在陷害咱们站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顾文生有些不屑的说道“我们和共党那可是死对头，那个大掌柜要是真的掌握了站长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可能一直藏在肚子里不说吗还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都没人会信。”
“顾老弟，你错了，事情和你说的正好相反，唉”魏贯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毕竟有损站长名誉，但是现在已经是谣言四起，估计你早晚也会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说着，魏贯成再次凑近顾文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造的谣，说站长在抗战胜利前，曾经秘密投靠过日本人，而且，还有把柄落在日本人手里，而日本人投降后，这个把柄却落入了大掌柜的手里，还说站长之所以秘密杀害大掌柜，就是怕这个秘密泄露。”
顾文生心中一阵好笑，他没想到这个造谣者居然连造谣都造的有鼻子有眼，不知情的人说不准还真的会信以为真。
“这个造谣者的这一招的确很高明，即使他编造的这个故事完全是假的，我们也完全无法去考证和核实，大掌柜自尽死了，所以，大掌柜到底是否掌握什么莫须有的把柄已经是死无对证。而日本鬼子也早已经投降，同样也是死无对证。”顾文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说道“这件事，站长必须要小心应对才行，否则，一旦闹不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
“是啊，站长也是这个意思。”魏贯成点点头，又说道“只是，这件事的背后显然有人在推波助澜，否则，谣言传播的不可能如此快，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乎就传遍了北平城，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无论是面对外界还是我们系统内部，站长都不宜再参与进来。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站长才让我处理这件事，而且，站长还特意叮嘱我，可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哦，原来是这样。”顾文生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顾老弟，我早上一上班就安排人去追查谣言的来源，可是我担心是大海捞针，根本追查不到，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魏贯成问道。
顾文生沉吟了下，想了想，说道“我建议你还是把你安排出去的都撤回来吧。”
“你的意思是，不往下查了为什么”魏贯成显然不理解顾文生的意图。
“我觉得，目前的当务之急不是追查谣言的来源，而是，赶紧将北平大小媒体都控制起来。这种事情要是被那些记者写到了报纸上，就算是空穴来风，可我们又解释不清，到时候，就算假的也会变成了真的。”顾文生看着魏贯成，说道。
“哦，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可是，那也不用把人都撤回来呀”魏贯成还是没有明白。
“我的魏大处长，你可真是当局者迷呀，你怎么不想想，你安排人去追查谣言的来源，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要是被那些记者发现你们在追查，就算他们以前不相信，现在也相信了。”顾文生摇着脑袋说道。
魏贯成这才反过劲来，点头道“有道理，看来我找你来商量这件事还真是找对人了，好，我这就回去把人都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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